既然说要绣荷包,赵桂芝就又去买了彩线,还认真看了萝哥儿荷包的样子,对于村里会绣活的妇人来说,萝哥儿这个小鱼绣的真说不上好。
赵桂芝说要不给他换个样子,楚潇就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小木鱼,还不知羞的说这是深哥给他的定情信物,就要这样的。
赵桂芝看楚潇这么在乎一个小木鱼,心里欣慰的同时又有些不好受,别人家夫郎媳妇成婚相公都是给买银簪子银镯子的,他家老大就给买了个木头雕的小鱼。
也怪自己家里穷,她之前的首饰也都卖了换钱,不然还可以给潇哥儿换一个镯子带。
赵桂芝哪里知道那些银饰楚潇根本看不上,他就是喜欢这个,就这个木头小鱼还花了两百文呢。
这会太阳已经挂在正中,从西街拐出来,闫镇深去买了十个肉包子,回去的路上吃。
到了牛车寄存点,老远楚潇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纱裙站在牛车旁边,而牛车上还放着不少东西。
楚潇全当没看见,一点都不想搭理楚家人,倒是楚婉婉看到一行人娇笑着开口:“呀,楚小小你是跟着闫猎户来卖野物的嘛,卖了几文钱啊。”
说着还看了看几人背上的背篓,也就闫镇深那个装的比较满,不过都是用布袋装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而楚潇的背篓几乎都是空的。
她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满满当当的牛车,笑道:“来一次县城也不容易吧,怎得就买这么点东西,怎么说我娘也是给了你十两嫁妆呢,还不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楚潇觉得无奈,有些人就是没有眼色,喜欢往枪口上撞。
想到昨晚闫三妹跟他讲起的八卦,他都不知道这楚婉婉哪来的底气跟他在这阴阳怪气。
要说他们这次上山几天,没想到村里又多了谈资,这张一鸣那日在山上发现张一举与楚婉婉无媒苟合后第二日就去找张秀才要银子。
可张一举自从中了秀才后,一月朝廷发二两例银,他给张母一两,自己留一两花用,他本就不是个节俭的,自然剩不下什么,如今满打满算一两五钱银子。
可他书本笔墨纸砚都被烧了,自是要再买些来用,所以他抠抠搜搜的就只给了张一鸣五百文。
张一鸣当时没说什么,拿着钱就走了,只是出了张秀才家后见人就说他堂哥要娶楚婉婉了。
别人一旦细问他就说,他堂哥尝了女人滋味心里惦记的紧,这不是得赶紧娶个媳妇回去,不然怕是只顾着回味读不进去书了。
别人再问他就不说话了,就是笑的很猥琐,还意有所指的看着楚家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楚家有女初长成,不在闺中在山里,天生狐媚引书生,夜半无人鸳鸯戏。”
虽说村里读书人不多,但上过几日私塾的也不在少数,这话一出,那流言蜚语自然是少不了的。
再加上没两日张家就真的上门提亲了,更像是坐实了一般,只是张母说那张一鸣不学无术说的话岂能当真,而且他那日是上门来跟自家儿子借钱。
张一举虽不愿,但看在亲戚的份上还是给了他五百文,甚至都没打算让他还,没想到这不要脸的,觉得银子少就出去编排他儿子,真是黑了良心。
这事自然也就变得众说纷纭,但楚婉婉和张秀才这亲的的确确是定下了。
“我当是谁没事放臭屁呢,原来是张家未过门的媳妇啊,难怪这牛粪都挡不住的臭。”楚潇说着还在鼻子前扇了扇。
“楚小小,你别太过分。”楚婉婉毕竟是个姑娘家,还没学会她娘的泼辣,平时也就是她娘吵架偶尔加把火,但独自对上楚潇她哪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