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糟?”陶白荷瞪大了眼睛。
“更多的孩子是卖给黑厂当童工,终年不见天日。或者是被一些流氓打成残疾,丢到街上乞讨,流氓们再从中牟利。”南泽雨的话成功地吓到了隋青柳,她的嘴巴哆嗦了几下,但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南泽雨接着说,“最惨的是被卖去国外当雏妓,或者直接被摘除器官,失去生命。”
“好可怕!”陶白荷惊呼一声,“人贩子就该判死刑!”她说话的声音很大,俞镜泊听后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拗手指的动作。
“南厅长,不知中国对于人口贩卖是怎样量刑的?”万国侯问道。
“通常是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南泽雨答道,他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具体的我一时想不全了,大概分好几种情况,总之,强迫***造成被拐卖儿童死亡的,都可以算特别严重。”南泽雨喝掉杯中的酒,朝月漱落看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地走过来倒酒。
“将儿童卖往境外呢?”万国侯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算是严重的。”南泽雨答道,“其实,当年韩城的拐卖儿童案也不能算没有结案。”他这句话让隋青柳和俞镜泊都吃了一惊,两人立刻全神贯注地听他继续往下说。
“2002年年底我就被调到省城了,后面的事情,都是听韩城的其他干警说的。据说,警方当时找到了一个愿意配合调查的线人,后来线人也确实给了一些有利于破案的情报,最后抓了几个相关的小头目。不幸的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逃跑了。有一些小道消息说,这件事的水很深,可能牵涉到********。”南泽雨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可惜弗兰克·马瑟韦尔已经去世了,不然,说不定他能提供一些更有意义的信息。”
游津兰听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高靳此时也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他开玩笑地说:“侯爷,您看,大家都被这幅画里的悲惨故事给打动了,南厅长也回忆起了当年在基层的艰苦往事。这真是一幅神奇的画。”他轻轻握住游津兰的手,“兰兰的老师,大概也希望我们能通过这幅画,记住离开的人,珍稀身边的人。”
“精彩!”万国侯微笑着说,“高总这一番话简直令人钦佩。”他放下杯子,“总之,还是请各位平时多注意保护自己的孩子吧。”
“这一点,我对我家姣姣很放心。”陶白荷骄傲地说,“她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我就教她背下了全家的电话号码、还有我和我老公的名字以及家庭住址。”
南泽雨哭笑不得,“姣姣都十三岁了,你还怕她被人骗走?”
“这世道,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隋青柳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陶白荷听着有些不太开心,但她看隋青柳面白如纸,似乎非常虚弱,便忍住了没有回嘴。她将视线移到了高靳的身上,接着诧异地说,“高总,你不愧是开饭店的,酒量真好啊。”
高靳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杯子,笑了一下,“侯爷的酒太好,让人忍不住贪杯。”
万国侯略一欠身,表示答谢,“要不要再开一瓶?”
“假如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话,我确实希望能再喝一点儿。”高靳咧嘴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喝到1811年的酒呢。”
“1811年的酒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陶白荷好奇地问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儿。”陶无法这时终于开口了,“1811年,又被人们称为彗星年,因为在这一年,有一颗大彗星经过了地球。而巧合的是,在许多天气理想、出产优质葡萄酒的年份里都曾有彗星的出现,如年、1845年等。”
“听起来好玄乎。”陶白荷无意识地用手指卷着发尾,“我以为酒只要看看产地就行了呢,原来还要看彗星。”
南泽雨和陶无法以及高靳都笑了起来,游津兰见状也赶快跟着笑了一下。俞镜泊听到笑声,像是如梦初醒,他转身面对万国侯,“侯爷,感谢您的款待,非常感谢!我老婆身体不太舒服,我想我们不得不提前告辞,抱歉,抱歉!”
“你可以让隋医生留在休息室里,我让月总管叫姜医生过来看看她。”
“算了,我们就不打扰侯爷和几位的兴致了。”俞镜泊满面愁容,勉强挤出的微笑让人很是同情,“改天,由我作东,宴请几位,请务必赏脸。”
“你先送你老婆回去吧。”高靳走到俞镜泊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吃饭有的是机会,先照顾好她。”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挽留了。俞院长,隋医生,请稍等,我让人带你们下楼,代驾会在楼下等你们。”万国侯摆摆手,示意月漱落去联系仆人,后者只离开了大概半分钟,就安排妥当了。“别忘了先去接俞公子。”万国侯仍然不放心,他看月漱落很快就回来了,便又补了一句。
月漱落微笑着说:“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片刻后,z2敲门进来,将俞镜泊夫妇带离了房间。
万国侯若有所思地环视了一圈房间内剩下的人,今晚的油画鉴赏已经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他几乎是发自内心地说,“几位是不是有些饿了?走吧,美食在等待着我们。”他淘气地眨眨眼,“放心,是专门给几位准备的珍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