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边,一个面容美颜,姿态妖娆,略有一些丰腴的女子撑着一把花纸伞,已经在渡口等候。蒋洗剑一步下船,见了这女子,脸上的凝重消散下去,道:“陆夫人久等了!”
唤作陆夫人的女子红唇轻启,笑道:“蒋首领事务繁忙,每年都来的这么迟,小女子已经习惯了。自我家夫君去世后,这世上欺负我的人多了去了,蒋首领莫要放在心上。”
这番话本来是自陈苦处,埋怨蒋洗剑不受规矩,却又让蒋洗剑不要放在心上,听得众人都一愣。
蒋洗剑果然有些语塞,摇头道:“守阳城人人都可以说自己受了欺负,唯独陆夫人说出来,我蒋某是一万个不信。”
陆夫人闻言,掩口笑道:“蒋首领说话还是这般无趣,你要是知趣一些,我早已帮你寻到好姑娘了。你们来吧,有些人已经等了许久了。”说罢转身袅袅婷婷地朝阁楼走去。
蒋洗剑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了一声,朝后说道:“你们上去之后不要说话,看我眼色就行。”说罢昂首阔步跟了过去。
梁无尤三人喏了一声,到了楼前,只见抬头处高书着:
“三江阁”
三个泼墨大字,气势张扬,直欲破匾而出,和周边幽深寂寥的环境格格不入。
几人随陆夫人上到二楼,只见房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方桌,四周燃着许多根缠龙红烛,人影晃动,互相交谈,看起来热闹非凡。
梁无尤一一看去,见正前方坐着一个胸脯敞开,虬髯方目,臂膀滚圆的壮汉,身后是三个同样滚圆的厚实汉子,看到蒋洗剑进来,他停下手中的红玉酒杯,豪声笑道:“蒋老三,你终于来了!”
蒋洗剑抱拳道:“屠大哥久等了,哈哈,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的壮实!”
这壮汉答道:“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我这一年都在做甚?”
这句话引得满座发笑,连陆夫人也偷偷掩住了嘴。
一个沙哑的声音笑道:“谁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只知道浅桃楼的床榻,今年被人压垮了几十个!”
“你——”姓屠得大汗哭笑不得,“柳酸鱼,你给我等着,下次若在浅桃楼碰见你,我非把你扒光了让全剑城的人看看。”
被叫做“柳酸鱼”的这人形容枯槁,神色自若,一副没有听到他说话的样子,举杯对蒋洗剑说道:“来,别管这个蠢货,先喝我一杯。”
他身后是三个消瘦的汉子,一个个皮包骨头,但是神色淡然,眼中隐隐有精光流动。
蒋洗剑笑道:“不不不,我们四人同干一杯如何?”说罢看向了剩下的一个身穿锦缎的发福男子。
梁无尤朝其看去,果然见他身后站的是今日打死姜爷爷的秦少爷,于是冷笑了一声,还未说话,忽又发现其身旁还并排站着一个俊俏的少年,长眉入鬓,面如冠玉,正是在羽庭山上大展风采的南华山陈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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