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
卫静姝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方才睡着的卫静妍惊叫一声。
两人皆顾不得,忙几步上前。
卫静妍脸色苍白如白纸,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神色痛苦的抚着腹部。
“快快快,快请稳婆来,娘娘怕是要早产了。”
朱太医也变了神色,忙取了银针出来,给卫静妍镇痛。
绿真也是脸色一白,问道:“太医,娘娘可有危险?”
卫静妍要下个月月中才到产期,如今才十一月头,岂不是提前了一个多月。
望月台灯火通明,绿真在屋里头伺候卫静妍,锦瑟在殿外吩咐宫婢往旌德帝那儿报信,又着人去请稳婆,吩咐厨下准备吃食参汤。
一切都井然有序,叫人瞧不出丁点错漏之处来。
卫静姝从殿内退出来,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咬着唇半响不说话,立得会子却是一声不吭的出了望月台。
卫静妍这许多年在宫中培养了不少自个的人,自打有了身孕以来,吃的穿的用的每一样都极是小心,整个望月台更是守得跟铁桶似得。
若不是卫静姝有前世的记忆,谁能想到,这望月台早已有人生了祸心。
没有人注意到卫静姝离过望月台,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何时回的。
望月台的宫人来来往往,整个望月台灯火通明。
走得近了,还能听见卫静妍的叫喊声。
旌德帝来了一趟,听得时辰还早,又回了御书房。
他的女人堆成堆,儿子女儿也生了不少,虽然卫静妍这一胎属于老来得嗣,却也并不将生孩子看作甚个极重要的事。
卫静姝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头端,就好似再一次要眼睁睁的看着卫静妍死在自个跟前一般。
寝殿内传来稳婆的声音,又焦又急,不多时侯在外间的朱太医便进了里头。
再出来时,便递了药方,着宫人抓药熬药。
卫静妍难产了。
旌德帝又脚步匆匆的来了一趟,却并未进产房,只拧着眉头侯在外间:“爱妃,你要挺住,朕在外头陪着你。”
可面对着保大还是保小这样的事儿,他却不松口:“两个都要保,娴贵妃母子若是有丁点闪失,朕要你们的脑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孩子还未出来,卫静妍却已经开始撑不住了。
她抓着绿真的手,一个字未说,可眸中却盛着哀求的意思。
绿真咬着牙,面上半分不敢露,声儿压得低低的:“娘娘放心,一定会赶回来的。”
到得后半夜,北风呼啸而至,下起了雪籽,越发冷得人刺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