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初十后头的那些话,更是叫她无地自容,细长的眉目抬起,只从初十眼里看到不屑与轻视。
心里头那些个小心思都叫人挖出来摊在面前,她……
初十模样秀气,却并无怜香惜玉之心,特别对着一个脑子拎不清的,他神色越发冷两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
卫静姝一整日再未见过王扶柳同初十,她那玉牌是小沙弥送药之时一道送进来。
那小沙弥将药碗搁了,念句佛号,这才道:“初十施主说姑娘的荷包已经寻不到,只得这枚玉牌,还往姑娘海涵。”
卫静姝将玉牌拽在手里,也不计较,不过一个荷包,自是比不得这枚玉牌。
“谢过小师傅。”她谢过一回,等人出去了,这才拿在手里看半天,最后揣进怀里,紧紧的贴着。
喝过了药,小沙弥又来送了一回吃食,卫静姝撑用了半碗,又躺着睡了会子。
院子里头静悄悄的,她睡醒了,盯着禅房的屋顶瞧半日,叹一声:“好无聊。”
确实无聊得紧,李君澈在身边,她觉得这人烦得要死,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可一旦不在身边,又觉得有些想念,哪怕斗斗嘴也不至于这般孤单寂寥的。
说起来,也不晓得李君澈当下如何了。
卫静姝叹口气,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子,敲了敲榻板,问道:“外头可有人?”
只说得一句,便听得有脚步声传来,停在门外,隔着窗柩问:“姑娘可有甚个事?”
卫静姝也听出这声儿是谁了,可再没似方才那般口快,只假意不知,问得一回名字,这才又道:“这里是哪儿?世子爷将我送这儿来,可说甚个时候要送我离开?”
又道:“他不是受伤了吗?又去了哪儿?”
她自醒来,便没人同她说过甚个,不过是自个猜的一星半点。
初十同王扶柳都在她身边,那李君澈肯定不在这儿,不然,王扶柳的气性也不会那般大。
她虽晓得,这屋子是禅房,送药的是小沙弥,那是寺庙没错,可是哪儿的寺庙却不清楚。
五经没得王扶柳那些花花肠子,也没初十的城府深,见卫静姝问的都是小问题,便也老实答道:“这儿是寒山寺,安全得很,姑娘只管放心养伤。”
“爷往青州去了,说十日后再来接姑娘。”
卫静姝应得一声,没想起“寒山寺”到底是哪儿,又听闻李君澈去了青州,便也放下心来,有了赵喻娇在那儿,想来不会有大事儿。
想着要在这儿待十日,她便也甚个都不想,安心下来养伤。
王扶柳纵然对卫静姝有再多的敌意,可第二日还是来了。
那一身傲气到底压了下去,照顾着卫静姝的起居,日日替她处理伤口,把脉熬药。
只不爱说话。
卫静姝原本同她也无甚仇,不过因着一枚玉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