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预在翰林院要做的就是清理掉翰林院的蛀虫和找出萧政的耳目,再把这些蛀虫和耳目一个一个拔掉。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急于去做,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曾行坐在临渊阁门前的树上剥瓜子,江预在树下来回踱步,手指反复摩擦,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迈开。今晚,他得去陈寅府上一趟了。
突然,曾行不小心,把剥好的瓜子弄倒了,洒落了下来,只见江预衣袖挥了几下,瓜子都落在了他的袖中,然后他看着曾行说道:“瓜子,我就拿走了。”
曾行在树上脸笑皮不笑的着说道:“大少爷拿走,拿走,我这里还有。”
江宇看了一眼曾行那假惺惺的话语,转身就进了临渊阁。
曾行嘴巴瘪了几下,然后伸出手,假装去抓到了江预,然后往空中一扔。
城南的别院中,江月去买了一些菜回来,江老太太亲自下厨,做林远喜欢吃的饭菜。林远就坐在灶台前烧火,他看着外婆忙碌的身影,仿佛就看到母亲一般。江老太太看着林远盯着自己,打趣的说道:“我不是青春年少的花姑娘,还有什么好看的,专心一些,火大了。”
林远赶紧看了一眼火,确实,灶塘里的火太大了,火光发出的热,如同外婆的爱,把他包围。不一会儿,外婆的爱都化成了美味可口的菜肴。
江老太太边给林远夹菜,边看着林远吃,林远慢慢的咀嚼着外婆做的菜肴,他要把一份温暖好好品尝。孤苦漂泊在外多年,这一刻,他的心有了停泊的港湾。
江老太太看着林远的白发,看着林远身上的衣裳,看着林远沧桑的面容,她面上是微笑,心里滴着血。
曾行和江月坐在旁边,看着林远和江老太太的样子,心里都很酸楚。林远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也赶紧吃吧,不然我就吃完了。”说完,便给江老太太夹了菜,继续说道:“外婆,你也快吃。”
江老太太这才端起碗,吃了起来。
楼藏月跟向晚舟聊了很多很多,可是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她只能回凤来楼了。在楼藏月离开之后,向晚舟来到厨房,把蒸笼盖子打开,重新换了装米的碗,然后把玉珍膏搅动了几下,盖上蒸笼盖子。
琳琅则坐在桌旁发呆,连向晚舟进来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
向晚舟看见琳琅的样子,就知道,琳琅慢慢掉进了曾行设置的陷阱里面了。她很着急,她得赶紧把琳琅从陷阱里拉回来。
而这时,有一个人影悄悄潜进了向晚舟的卧房,把一些东西放在了向晚舟的一个箱子里面。
曾宥出去处理账册的问题了,江漪直接到了厨房,看着向晚舟坐在厨房前的摇椅上,便轻轻走过去,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向晚舟发现了江漪,赶紧起来恭顺的说道:“姐姐来了。”
江漪看见向晚舟恭顺的样子,说道:“龙儿,那日是我不好,真是抱歉,你为我蒸玉珍膏,辛苦了。”
听了江漪的话,向晚舟的心放了下来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一些事情来做,时间还过得快一些。”
“少奶奶,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我这伤口为何总是没有愈合?”一个护卫张勇走过来说道。
向晚舟赶紧让护卫坐下,把他的裤腿挽起,仔细看着化脓的伤口,说道:“都化脓了,怎能好?”说完,赶紧叫琳琅去菊苑拿自己装药的箱子去护卫住的后院,自己扶着张勇回到护卫们住的地方。江漪也跟着。
护卫们住的地方靠近后山的院子,当向晚舟扶着张勇来到院子,几位护卫在院子中练拳,看着向晚舟扶着张勇和江漪进来,赶紧走过来扶住张勇,一齐说道:“少夫人好,二小姐好。”
向晚舟看了几个护卫说,赶紧扶他进屋。这时琳琅也赶来了,赶紧把箱子递给向晚舟。向晚舟仔细看了看张勇的伤口,把脓水然后抬头看着张勇说,化脓太厉害,得先把脓水挤出来,你忍一忍。然后向晚舟开始挤脓水,张勇脸色不变。
然后向晚舟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小刀,用刀创水喷了一下,开始给张勇把烂掉的肉割掉。张勇的面部这才有些吃痛。
烂肉割掉后,向晚舟直接张开嘴巴,给张勇把剩余的脓水吸出来。张勇见状,赶紧把脚移开,说道:“少夫人,使不得,使不得,我乃下贱之躯,怎能脏了少夫人的金口。”
江漪看见了,连忙用手帕捂住嘴巴。
向晚舟看着张勇说道:“我心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再说了,我是医者,把病人医好,是我的准则。”向晚舟说完,又开始吸起来。
张勇眼睛泛着泪花,其他护卫的也被感动了。向晚舟把伤口里面的脓水吸完后,放上药,最后帮张勇包扎好,并叮嘱他再也不能让伤口化脓了,不然这腿就会废了。
然后,向晚舟帮每个护卫都把了脉,检查他们有没有伤。这一检查下来,发现,这些护卫都有些大大小小的伤病,于是从药箱里面拿出相应的药,叮嘱各个护卫按时服用。
其实,这些护卫都是一些贫苦人家的孩子,或者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们在江家做护卫,保护江家的安全,有时还跟江预外出执行任务。江预待他们极好,吃的,住的,都没有亏待过他们。而今,少夫人又这般待他们,他们心里更加温暖。有江预这样的家主和向晚舟这样主母,他们只能用忠心来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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