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地黑暗包围在身边,让人感受不到活着的实感。我只知道自己要向前走,一旦停下就会死。
“我还不想死啊!”
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事实上连我自己也听不到。但总要做点什么来维持清醒,天知道在黄泉路上睡过去还能不能见到喜欢做汤的孟小姐。
……希望她的汤是咸口的,甜党全是异端。
“喂,好歹给指个方向啊,这条道儿究竟是不是地府直达线?”
思维一片乱麻,说真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和我最后的倔强就要一起“嘿喂狗”了。
“……来兮……”
骤然听到的隐约声音如同天籁,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来稀的?我最近干燥,拉不出xi……”
“魂归来兮!”
一声黄铜撞钟般的大喝,瞬间便震醒了我的意识。眼睛一闭一睁,雪白的天花板便映入视野。从未有一刻,我会觉得单调的白瓷墙壁如此赏心悦目。
“还没死啊……”
“放心,你还活着。”
我认识说话的人,教英语的杨清源老师,一个大帅比,我们acer坚定的阶级敌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平时他就和我很亲近,经常有事没事找我出去喝酒联谊,推都推不掉。
坐看一群妹子强撩帅哥,真是个要单身狗小命的酷刑。
“学校的医务室?”我甩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疑惑地问道,“杨老师,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了狼人……对了,我的学生,他们……”
“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杨清源打断了我的话,叹气道,“还有那不是狼人,是妖怪,现今已经不多见的纯血犬妖。莫老师,不必为你的学生担心,他们都很好。”
“喂喂喂,不是开玩笑吧,我可是亲眼看见好几个学生被嚼碎吃掉了,就连我自己都差点见着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进不来我们学校,”杨清源说得轻描淡写,“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感情还真有黑白无常?!”
“这不是重点。”杨清源一笔带过,上下打量着我,接着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力气吐槽,想必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小碍我也不想有!”我顺势吐了个槽,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穆听南到底什么鬼?叫醒就要吃人,起床气是不是太大了点!”
“哦,她那是以为要开饭了。你养过狗吧?狗狗看到主人端着盘子过来就会变得很……兴奋。”
杨清源笑了笑,我从中读出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
“另外整个班级里的人都是替身,我们学校为她准备的圆月祭品。”
“合着那一屋子人全是傀儡,就我一个是活的倒霉蛋,对吧?”我一拍床铺,激动地叫道,“这活儿干不下去了!”
“莫老师,我知道你受到了严重的身心摧残。如果您不愿继续再本校任职,我们也能理解。请放心,本校也有那种晃一下就能抹消记忆的钢笔,限于版权就不说名字了,你懂的。”
“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的意思?”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不,是正规流程的辞退。我们会为您开出三个月的薪资,以及相应的社保……”
“谁说我要走了?”我舔了舔嘴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啊!”
“呃,您真是……快人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