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已经明显感到他的体力不支,于是嘱托他盖上被子躺好,说是自己去取些药和白酒,很快就回来。
大冬天,寒风刺骨,雪鸢冻得哆哆嗦嗦的去自己暂住的房里拿了自己的包袱,又去厨房取了罐子白酒,一并抱着回了霍焰的房间。
她先是对霍焰说道:“大人,我先要将你伤口处的脓液挤出来,你可千万忍耐些啊。”
之后雪鸢一边帮他处理伤口的脓液,一边关心的问他疼不疼。
他咬着牙说道:“没事,阎王殿都差点去过几遭了,这点痛算什么?”
雪鸢微微一笑,继续与他处理伤口,待脓液除去后,她又用白酒淋在伤口上,之后又打算用她爷爷秘制的金疮药涂在上面。
霍焰见她倒出药粉,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这是什么?”
雪鸢噗嗤一笑,回道:“这是我爷爷秘制的金疮药,我小时候调皮,总爱挂彩,多亏了这药。大人这么紧张的样子,莫不是恐我害了您吧?”
霍焰一向是要面子的,所以马上换了副轻松的表情说道:“有什么好怕,你这么个小丫头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雪鸢低头不语,一面浅笑着,一面将药与他涂上。
烛火轻轻摇曳着,晃着雪鸢的脸一明一暗。
霍焰这样侧身躺着端详着烛光印照下的这张略显稚嫩的俊俏的小脸,正是眉蹙春山,眼颦秋水,不经意间,他嘴角就微微上扬了。
雪鸢仔细的涂过药后,与他说道:“还得用什么东西包扎一下才好?大人可有纱布么?”
霍焰不以为然的回道:“用不着包扎,我向来不用纱布。过几日便好。”
雪鸢却坚持说道:“不好好包扎可不行,万一伤口又化脓了,可如何是好,您现在已经发烧了。再不好好处理伤口,恐有性命之忧。”
霍焰虽然嘴上说着“真是啰嗦”,心里却仿佛有股暖流经过。自打他母亲去世以来,就再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紧张过自己,尤其还是在自己病弱,最需要人关心照顾的时候。
雪鸢慢慢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白色绸缎做的衬裙,用手扯了,打算与他包扎伤口用。
霍焰惊异道:“这是干什么?好好的裙子,不可惜么?”
雪鸢回道:“先前我爷爷说过,说是蚕丝织成的布对伤口极好的。现下又没有纱布,只得牺牲这条衬裙了。”
说完,她便与他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了伤口,还总担心自己包扎的太紧,弄疼了他,不时的问他:“紧不紧?”
霍焰不自觉间眼含笑意的说道:“回头我带你去北市布匹店,选好了料子,再找裁缝与你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裙子。”
雪鸢调皮的说道:“好啊,反正也是要走一趟,不如就一次多做两件吧。”说完还狡黠的一笑。
霍焰也被她逗乐了。
雪鸢望着这烛火摇曳下,霍焰的脸庞,换了副认真的模样与他说道:“大人,你笑起来好温柔,比平时绷着脸的时候好多了。”
霍焰看她这认真的样子,又不好意思了一回,于是说道:“不早了,再不睡就天亮了。把灯熄了吧。”
雪鸢将东西一并收拾到桌上,又吹熄了灯,再返回了床上。
因刚刚去取东西,大约是冻着了,她刚刚躺下便打了个喷嚏,鼻涕欲出,赶忙抽吸了一回。
霍焰担忧的问道:“是不是冻着了?都怪在下,害姑娘劳碌了。。。。。。”
雪鸢又是噗嗤一笑,柔声说道:“想不到大人也会道歉的。”
霍焰微微一笑,停顿了片刻后,与她说道:“五儿,明天我就去南市多买些劈柴和木炭回来。”
雪鸢“嗯”了一声,将被子稍稍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她有些脸红了。
她躺在床上,旁边有霍大人的温暖体温,虽然不觉着太冷了,然而自己还是有些睡不着,因为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她想起来以前爷爷对她说过:“这个世上是由各种各样的人组成的,有的人深邃,有的人浅薄,有的人简约其外而隽永其中,有的人则是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如太阳一般闪亮的人,他会照亮你生命的每一个角落,从此,其他所有人都是浮云。”
她在心里掂量了一回:霍焰霍大人对自己而言到底是太阳呢?还是浮云呢?
就这样想着想着,她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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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scribechaper15withthelyric——“Somedreamsarebig,somedreamsaresmall。Somedreamsarecarriedawayonthewindandneverdreamedatall。Somedreamstelllies,somedreamscometrue。IvegotawholelotofdreamsandIcandreamforyou。”
“有些梦想很大,有些很小。有些随风而去,不再想起。有些如同谎言,有些则成真。我做过了很多的梦,却总是梦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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