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仙轻叹口气,重新入定调息,以求恢复伤势,他可不想等危险来临那一刻,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三日后,当刘姓修士摸上山巅时,发现人影皆无,不禁惶恐起来,忙叫道:
“晚辈带消息来了,前辈你在哪里?”
连喊数声,神识中却传来一声冷哼:
“你叫得那么响,是想把贫道的仇家引过来么?”
刘姓修士拜伏于地,道:
“晚辈不敢,这几日我兄弟二人一直在城中多方探听,拿到了许多真假难辨的传闻,只是不知前辈要什么,便悉数记在了玉简中。”
说着,他将一枚玉简放在地上,续道:
“下一次来送消息的是我那兄弟沈解,对了,前辈还不知我名,晚辈刘虞。”
“刘虞、沈解,贫道已经记住了,你且去吧。”
刘虞心中一喜,愿意记住他们的名字,就是个好开端,不然真的是当牛做马了。
待刘虞离开,一个土偶缓缓从偏僻处走出,上前取了玉简贴在额上,片刻之后,土偶与玉简齐齐碎为粉末。
此时,距离山巅五十丈深的一处地下岩洞中,金一仙皱着眉头默然不语。
他没想到,镇元宗的触手竟如此宽泛,仅仅两个多月,连临海城的炼气散修都知道有一个要犯在被通缉。
发布通缉令的并非镇元修士或世家宗族,而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一个门派。
金一仙知道,这就是一个皮套,而这个皮套发布的通缉令,切实代表了镇元宗内某个派系的声音!
而镇元宗不会亲自下场,因为一旦被天一剑派所知,就很难不被怀疑:
今天你能通缉、追杀一名挂单弟子,明天是不是就能暗杀正式的天一剑修?
这是一种存在于上品宗门之间的默契,即私下里动手无论如何肮脏,表面功夫绝对会做到最足。
金一仙略一思忖,便知轻易不能搭载出海的灵槎,也不能在临海城附近久住。
“看来,以往曾展露人前的法术无法再用,还得找个合适的身份,让自己成为纯粹的玄洲土著
既然如此,就需要给刘、沈二人一些真正的好处了,以便收拢人心。”
半个月后,金一仙伤势彻底痊愈,对临海城也摸了个通透,便将刘虞召了过来。
“欲承吾道,必先悟道,汝筑基后以何为道?”
神庭中宏大的道音回响,令刘虞既是震怖,又是狂喜,忙伏地拜道:
“晚辈资质驽钝,功法浅薄,以一卷《厚土诀》筑基,此后虽对天地万物有所触动,却始终不得门而入。”
“道者,感天悟地、阖合自然,方能道途不绝,汝见天地而朦胧,实庸才也!”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拙于求道,唯有道外求技。”
刘虞心中一悲,他就是因为根基薄弱、悟道不成,才被入品宗门拒绝收录。
如今想学这位前辈的秘符之术,同样也因为悟道不成而无缘传承,何其不甘!
“也罢!你我也算有缘,既不能承吾之道,承吾之技亦可将之发扬光大。”
未几,一个尺许土偶捧着三枚玉简走来,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