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江晚宁不得不把脉问诊。
她仿佛知道童妍心里所想,郑重道:
“魏王妃请放心,身为医者有为患者保密的责任,不管我探出什么都不会告诉第三人的,包括童露也不会说。”
童妍勉强扯出一个笑:“多谢睿王妃。”
见她这般勉强,江晚宁亦没了问诊的兴致。
一般像这种不配合的病人,哪怕她诊断出了结果很多也不会配合治疗。
片刻,奇怪的脉象在江晚宁指尖出现,她震惊地抬起头,眼神中的困惑问询不言而喻。
童妍的神色里带着一丝悲哀,洁白的贝齿在泛白的嘴唇上留下一排牙印,缓缓点头。
江晚宁快速收起眼底的惊异,清了清嗓子,调整坐姿继续把脉。
“睿王妃,我姐姐情况如何?真的没法治了吗。”
童露见江晚宁神色凝重,心里担忧得厉害。
从前几年姐姐及笄礼过后,府里便会有府医秘密被接入府里,期间不管她怎么打听都问不出来姐姐的病情。
姐姐出嫁后母亲寻找名医也越来越频繁,姐姐每每回娘家省亲之日便是一干名医为她诊脉之日,但似乎每次都是无用功。
她眼看着姐姐一日比一日憔悴,神色倦怠,可现下有睿王妃在,母亲和姐姐为何要那般坚决的拒绝问诊呢。
江晚宁沉吟道:“魏王妃并无大碍,主要是心思郁结导致肝气堵塞,人便会经常失眠倦怠,精神不济罢了。”
童露不怎么相信:“心思郁结?!就这样简单?”
如果真的只是心思郁结,那为何母亲和府医会避而不谈?
姐姐又为何心思郁结呢。
她是童府嫡女,从小便是童府的掌上明珠,去年又嫁给了魏王为正妃,不管是家世还是婚事都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姐姐为何会有这般重的心事?!
“只是这样而已,我开些疏肝理气安神助眠的药,回去后按疗程服用,把心情调节好其他一切都好说。”
江晚宁刷刷报出几样药名,童露忙不迭地记了下来。
“姐姐回去后我就给你抓药去。”
她还想再详细询问童妍为何会有这样重的心事,但碍于其他人在场,这种姐妹私房话似乎不太好说。
童妍知晓她心里所想,没有想要回避的意思,主动道:“小露,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会心思重?闷闷不乐?”
童露迟疑的点点头,这些都是外人,姐姐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吗。
童妍抿唇轻笑,抬头朝文涵公主努努嘴,道:“这样的问题想必文涵公主会很清楚。”
“我?”文涵反问。
“对。”童颜点点头,“我虽是嫡女看似集全府宠爱于一身,实际上也是集全府的期望为一身,我时常会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惹得母亲父亲不快,尚未出嫁时在府里克己复礼,努力做到端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