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廊厅两边的几人看见女孩醒来时有些激动,想要起身去看女孩。但是魄却警告式地说到“不要起身”,几人才恢复原来的跪姿。
刚醒过来的女孩,仍旧保持仰躺的姿势,左右轻晃着头,用手在睡裙上抓蹭着,似乎身上很不舒服。紧接着,她的脖颈开始一伸一缩,手上抓挠身体的动作也更加剧烈,就像有虫子在她前胸和后背的皮下蠕行。
而就在此时,魄似乎首先预感到了异常,忽然爆发地尖叫道:“魔靥!魔靥还在!用束绳箍住她!”
离女孩最近的男生反应迅速,他立即丢下手中的兽皮纸和牵盘羊的绳子,扑向女孩。
就在这转眼间的工夫,女孩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大了——她的四肢不断抽搐,腹部也在剧烈地鼓动,就像是严重的癫痫发作。
男生两腿跨坐在女孩的身上,两腿夹住她颤动的双臂,抓起她身下的麻带就开始捆扎,动作十分粗蛮,就像是在制服一头挣扎的野兽。
一开始,女孩并没有明显的反抗动作,她全身的肌肉继续剧烈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一连串低号,半睁的双眼里是翻出的眼白,显然没有任何理智和意识。
然而就在男生刚在女孩的胸绑好一根绳带,将女孩的双臂束缚住的那一刻,女孩突然发疯一般地开始猛烈挣扎起来,原先的低号也变成了尖锐的嘶吼,瞬间打破房间内原本的诡寂。
女孩的身体极度癫狂地摆动缠扭着,就像是想把头从脖子上甩飞、腿从胯骨处蹬断一般,比严重到任何程度的精神病人发作时都更为狂躁,恨不得等不了一秒地想让这具肉体支离破碎一样。
女孩将男生震得无法继续绑第二根绳带,他转移身体重心压在女孩的双腿上,两只手死命地尝试按住女孩的胳膊。“快!”男生喊道。
欧瓦药山赶忙跑过去,跪在女孩身前,开始绑第二根捆束女孩双臂的绳带。“坚持住,托尔利。”他说。
然而,即使叫托尔利的男生已拼尽全力去压制疯动的女孩,但女孩的身体里似乎有超出常理的惊人力量,她嘶叫着,头颈以正常人无法做到的速度和幅度摆动着,直到甩动头部使嘴够到了按住她双臂的托尔利的手臂,隔着袖子像猛兽似的狠咬了男生的小臂一口。
“哇啊!”托尔利痛苦地惊叫一声,然后抽回了被咬的手。
没了一只压着她的手,女孩终于可以挣脱控制,尽管大臂被一根绳带捆住。她疯狂摇摆上半身,带动全身一起旋动,恐怖地尖啸着,狂暴,凶残,人性全无。
女孩扭动身体从托尔利和欧瓦药山的手中挣脱开来,在地板上拼命翻滚扑腾,踢飞蜡烛,将其它物具扫到墙角。托尔利和欧瓦药山两人被逼得连连后缩。
“去啊!去帮忙啊!”魄冲墙边跪着的四人吼道。
墙边的两个男人起身跑向地上发狂的女孩。也恰在这个时候,托尔利看准时机忽地扑在了女孩身上,将他超过七十公斤的重量全部压在女孩的两腿上,限制了女孩翻腾的力度,其它三个人也立即扑向女孩,压住两只臂膀,将比野兽还凶狂的女孩死死摁在地板上。
女孩的啸叫并没有停下,尖利的锐响刺痛耳膜,像自一头不明来历的怪物,但是当看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是来自一个人类女孩,就更加出奇得恐怖。墙边的两个女人哭得更大声了,哭声淹没在嘶叫声中。
魄对身旁同行的几人做了一个手势,几人便会意并立马开始了行动。
茆卸下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身恶魔的皮套开始更衣,谷布南火也一样;朱赏轮和牛曼走向墙边的小盘羊,朱赏轮抬腿踹倒小羊,牛曼跪坐在地板上,熟练地把住小羊的四条腿,朱赏轮拾起粗麻绳,一使劲,把绳子从羊头上扯下来,然后俯身把小羊的四条腿捆在一起。
魄走到女孩身前,弯下身子注视着女孩翻白的双眼,但女孩只是自顾自地仰天尖啸,像是没有任何感官与意识,却又好似是正在承受体内无尽的痛苦。
接而,魄两只手斜上举,开始在嘴里叨咕着恶魔学派的语言,念叨了一会儿,才换回普通语:“……糜门苏,请您降临,魔徒将以活牲为贡,并贡祭全世人徒的半数精神,开启灵智毁灭的盛宴,望先魔驱息灵怨……”
茆穿好了恶魔皮,谷布南火也换上了一身看上去像赤膊的“教徒服”。朱赏轮也捆好小羊,他和牛曼一起把挣扎的小羊抬到了女孩的脚边。谷布南火对着茆指指墙根的火坛,茆明白了他的意思,走过去和他一起将火坛抬到了女孩双脚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