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觉得脸凉凉的,抬手一抹,泪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了。
从前她哭了那么多次,觉得哭够了。
张令曦被按着跪下,只能恭敬地给霍神医磕了个头,“求神医救救我娘亲和四伯母。”磕完了头,上身直直的绷着,跟霍神医对视着。
这霍神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究竟是看出母亲和四伯母是装病呢,还是看着两个人命不久矣了。
一句话两种结果,霍神医是神医还是庸医,全在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四房早慌了神,乱作了一团。
张延道神情悲戚地走到小季氏身边,为她理了理碎发,说,“别慌。”
小季氏吃力地点了点头,眼神空洞无物。
曈姐儿和晗姐儿哪里经历过这种事,一个个手脚冰凉脸色发白地呆立在那里。
曈姐儿先回过神来,哭了起来,晗姐儿才跟着哭起来。
一家人满怀着希望来看病,结果神医说医不了。
顿时所有人都觉得天塌地陷。
霍神医耳边嗡嗡嗡嗡地响,人群里有起哄的喊道,“神医您就再给她们看一次,让她们知道您的神通,让她们心服口服。”
也有人好心劝道,“霍神医从没看走眼过,你们还是赶紧回家吧。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有什么没说的话,都赶紧了了吧。”
神医都说必死,那就是没救了,日子不多了。
“神医,求您了,再给内人看一次。”张延远激动地站起来,道,“你要是不看,就说明您不敢,您是徒有虚名。随随便便瞟一眼,不想治病,就说人家得的是必死之病。那要你们这些大夫有什么用?”
霍神医摇头道,“小老儿可没说自己是大夫。只不过是懂些岐黄之术的老头子罢了,什么名声,都是乡亲们抬举。”
“神医您谦虚什么?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您的本事。”
“只有您不肯医的病,哪有您医不好的病?就是死人,您都能从阎罗殿给揪回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嚷嚷起来,无外乎是在说霍神医的医术怎样的高明,怎样的救人于危难之中。
张延远见状拉着张令曦又给霍神医磕了几个头。
曈姐儿和晗姐儿也跪下,虔诚地跪拜霍神医。
“算了算了,小老儿今天就厚脸皮一次,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霍神医无可奈何地说道。
晦气晦气,出门忘了看黄历,惹了一身是非。
霍神医不太高兴地眯着眼的霍神医招呼齐氏和小季氏,道,“你们随我去药庐。”
在药庐诊病的都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半步的人,乡民们好奇地跟在齐氏她们后面。
张延远高兴地止了眼泪,望向齐氏。
从真,你一定会没事。
张延远嘴上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这话,刚才他又是哭又是闹,从真会不会嫌他丢人了?
“霍神仙的药庐,除了病患,谁都不能进。”走在前头的村民自觉地围在药庐外面,拦住好奇的香客。
大家伸长了脖子,屏息往药庐里看去。
张延远抱着张令曦,小声说道,“我抬得你高一些,你看看能不能看到你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