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觉得脊骨都生寒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二小姐中邪了吗?
产生了这个念头以后,佩玉越发待不下去,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不是中邪,怎么会无缘无故哭着往青湖那里跑去!不是中邪,怎么会在睡梦里说出这样的话!
佩玉哆嗦起来。
张令曦仍说着梦话,不再喊什么嘉善,而是喊起了母亲。
先是声音甜甜的,像个追着母亲要糖吃的小姑娘。忽然声音又凄厉起来,像是在撕心裂肺嚎哭一般。
佩玉立马去拉佩环,想让她察觉到不一样。
佩环却喊她,你不要走神儿了,快来帮我的忙。
帮什么忙?佩玉看向二小姐那里。
二小姐哭闹起来,手脚扑腾着,就像是落水者在拼命挣扎。
张令曦先是梦见了赵嘉善,他在石榴树下对着她笑,她也笑了起来。赵嘉善却突然不理她不看她了,身边多了个穿着青碧衣裙的女子,两个人并肩而立,相视一笑。张令曦一下子心痛起来,像是万千鬼手在她心口用力挠着。
她拼命摇头,想奔上前去阻止赵嘉善和那个女人,结果却动弹不了,眼见着赵嘉善离她越来越远。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又看见齐氏笑盈盈地喊她,眼前的景象也变了,她正坐在齐氏的床上,玩江嬷嬷给缝的小老虎。齐氏慈爱的望着她笑,她心底就像涓涓细流淌过一般,她也笑了,还甜甜地唤着母亲。
母亲就将她抱在怀里,摇啊摇啊,渐渐就不动了。她以为母亲睡了,调皮地从母亲怀里溜出来玩。等她玩够了,沉沉睡了一觉之后,发现身边坐着的齐氏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您为什么离开令曦!张令曦喊不出声来,她只能落泪,拼命地想动动身子。
她想抱住母亲,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未入夜,屋里尚不凉,令曦开始高烧说胡话了。
衔玉院又乱成了一团。
张令曦这一病,竟好几日不曾醒来。去请了许多大夫,仍是治不好。
张延远和齐氏守着她,谁也不肯去休息。
张延远一脸自责,齐氏则每看令曦一眼,就忍不住落泪。
终于有大夫摇头说道,“看脉象,实在不知小姐病从何起。吃了这么些药,按理说要好了,可小姐仍不醒,是不是撞邪了?若是不妥,就另请名医来治吧,总不能这么熬着。”
大夫哪里会轻易说撞邪之类的话,怕是束手无策了吧。
佩玉这才一激灵站出来,将她听到看到的通通告诉齐氏,又道,“我听家里老人说,小孩子体弱,难保被什么东西冲撞到。”
齐氏皱眉,“令曦真的嘴里喊‘嘉善’什么的?”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人儿,能喊出这样的名字?
佩环攥了攥拳头,先佩玉一步跪到齐氏下首,道,“是佩玉听错了吧,奴婢听着二小姐说的是‘假山’什么的。当时奴婢陪在二小姐身边,去找大小姐,绕道假山的时候,二小姐突然就大叫起来,往青湖边跑去了。因此脚下打滑,跌进了湖里。”
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正午时分,会是中邪了?齐氏琢磨起来。若是佩环说的这样,那就是在假山那里,被什么东西给冲撞了。
这么说来,倒不干昕姐儿的事了。
:抱歉,太累了,修改着文不小心睡着了,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