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暖和,菊花尚能存活,我这院子冷冷清清的,怕是它们活不过这个冬季。”魏祁安只可惜这么好的花。
“阿四。”
“主子?”
“找几个帮手将这些菊花都送回花房去。”
阿四一听顿时愣在原地:“可是太女殿下好不容易才……”
魏祁安面色沉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辜负了殿下的心意,何况,这些花儿若是死了岂不是我的罪过?殿下那边,我亲自去解释。”
“主子就是心太好了。”阿四不禁感叹道。
满怀心思的魏祁安正准备去谢恩,刚出宫门就碰上泽玉,还有那几个总找他麻烦的侍容。
“魏侍郎这是要上哪去啊?”上次的事泽玉还没功夫去找他,今日倒是凑巧了。
“司徒侍郎有事吗?”那些人只知道巴结司徒家,魏祁安没少在他们跟前吃亏,明明他和司徒泽玉同被册封为侍郎,身份之上并无高低。
泽玉懒懒掀起眸光看去,言语中颇为不屑:“你是觉得殿下最近给你些好脸色,便是恩宠了?”
“别成日里想着往上爬,你娘的事若是定下罪来,怕是你这侍郎的位置也保不住,好好珍惜这两日在宫里的机会吧。”
“就是,我若是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家宫里反省思过,还好意思穿着新衣出来炫耀。”其他两位侍容也跟着嘲讽。
魏祁安知道,他解释的越多,他们便会越发为难自己,干脆一声不答径直走了过去。
不知是谁伸脚绊了他一下,另外一双手狠狠一推,魏祁安顺势倒进结冰的莲花池中,刺骨的池水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皮肤上。
“哈哈哈,你们看他像不像一只落汤鸡?”
“可没人推你啊,自己走路不小心怪不了谁。”
“司徒侍郎,咱们走吧。”周侍容满脸笑意。
望着魏祁安在莲花池里扑腾,泽玉欲言又止,这么点水淹不死他吧?顶多喝上几口水,也算是给个教训了。
“公子,你看。”
夏侯璟顺着侍女所指看去,眉头不由一紧:“上前搭把手。”
魏祁安被救出来时冻得浑身颤抖,唇色青紫,夏侯璟的住处就在附近,便把人先带回去。
泡了个热水澡,魏祁安身体逐渐恢复了些,没想到救他的人会是夏侯璟。
“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宫中之人嫌我是个不祥之人,面相丑陋,就连宫女侍卫都避着我走,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说谢谢的人。”夏侯璟的声音很轻。
望着他脸上的红色胎记,一黑一蓝的瞳孔,魏祁安并不觉得这是丑陋。
“相貌是爹娘给的,你别听那些人胡说。”
夏侯璟只是低垂着眸子浅浅笑着:“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知道的,我只是好奇,司徒泽玉那档人如此待你,你为何不怨?”
“怨也没用,其实他们说的本就没错,是我不配……”魏祁安望着浴桶里的热水目光失去焦距。
“魏侍郎年轻俊美,却不得太女之宠,魏家蒙冤,分明是当今女帝昏庸,听信奸臣所言,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夏侯璟一边说一边添着热水,语气始终带着淡淡的温和。
“夏侯兄,这些话你我说说也便罢了,可万万不能传出去。”魏祁安委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