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太懂,但是也能看出来,那印章的材质应该就是普通的羊脂玉,羊脂玉虽好,但不至于让初挽这么兴奋。
初挽摇头:“不,这印章,乃是西安民国大古董商聂家所有。”
聂南圭的先人,发迹于西安,之后西安被困,聂南圭这一支才离开西安前往北京琉璃厂,而眼下这印章,分明是聂南圭祖上所有。
陆守俨:“聂家?当年和你们家在琉璃厂几乎齐名的那个聂家?”
初挽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不过想想也正常,陆老爷子自然是知道那些旧事。
当下便笑着解释道:“虽然十年期间,聂家也遭了一些波折,但是如今他们流落海外的子孙,以及在国内的子孙,日子都过得很滋润,大有死灰复燃之势。”
她道:“这件印章,我是要囤积居奇了,暂时先留手里,就等着哪天让他们聂家的不肖子孙看看,他们愿意出多少钱,赎回他们祖辈的私物。”
说到这里,她几乎忍不住想笑。
聂南圭,且等着吧,不狠狠讹你一笔,我就不姓初!
陆守俨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道:“所以,你就是一个小骗子。”
初挽诧异:“什么?”
陆守俨握着她的手,惩罚式地轻捏她的指尖:“你分明是为了这边东西来的,还说什么一天一夜奔波为我而来,孟姜女的话都出来了,嘴里没真话,就哄着我玩。”
初挽:“……”
反正天没发亮,她赶紧挽住他的胳膊,软软地小声道:“都一样的,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你是草,这东西才是兔子!”
陆守俨面无表情:“我还成草了?”
初挽忍不住笑:“别生气了,你不是草。”
陆守俨:“那我是什么?”
初挽看过去,男人眼神依然淡淡的,并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这话,分明是等着人甜言蜜语地哄。
她笑叹:“我想了想,你就是一床棉被。”
陆守俨脚步停下,垂着眼帘,黑眸就那么看着她。
初挽:“嗯?”
初挽笑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我的大棉被,没有你裹着我,我就觉得冷。”
回去后,初挽将自己淘到的那四样都摆放在桌子上,仔细地观摩欣赏一番,很是得意。
她就这么看着,叹道:“还是少了,来一趟,应该多淘一些西安这地界的生坑货。”
十三朝古都,三千年建成史,这地底下得埋了多少好东西,八十年代的西安,古玩行业还处于黑市状态,大把大把的生坑货被那些中国朝代都分不清的铲子从乡下扫来,用大麻袋背着,放在小蹦蹦里运来,摆放在古城墙底下,以低廉到让人咂出价格往外卖,这种时候,就得疯狂地收货才好。
陆守俨道:“你喜欢什么,买就是了。”
被自己年轻小妻子哄顺了的男人,此时眉眼间都是服帖的满足,那是比身体放纵更靥足的心理愉悦感。
初挽还是叹道:“可惜,也就只能收一些小件了,真正的好物件都是大的,咱们带不动,也太显眼了。”
陆守俨却是见不得她叹气的,此时的他心里的宠爱无处安放。
他想了想,道:“这次过来出差,倒是认识旅游局的,他们那边调车很方便,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问问,我们自己出钱,请他们帮忙运过去,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欢的话,运回去放老爷子那边的院子里就是了。”
初挽诧异地看他:“不至于吧,犯不着这么大费周折,这种事情都随缘!”
他干嘛一副要星星都会给她摘下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