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紧张,因为嗅到了淡淡酒气。
萧令烜从外头吃饭回来,喝了点酒。他肤色深,看不出醉态深浅。言语清晰、步履稳健,应该没喝多少。
徐白再次想起正月初八那个深夜,他也是一身酒气进了饭店的房间。
“字写得挺有长进。”他说,又看了另一页纸,“你的字,很漂亮。”
很普通的夸奖。
可他身上散发着酒精熏出来的热浪,让他这句话多了些旖旎意味。尤其是“漂亮”二字,简直叫徐白多心。
便在此时,房间的电灯泡突然爆了。
瞬间的黑暗,让徐白反弹似的跳了起来。
屋子里陡然一暗,也瞬间安静。
只余下徐白推开椅子、跳起来脚步落地的声响。
她的惊惶,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不需要用眼睛看。
萧令烜没做声。
继而,他动了。
那靴底的动静,敲在徐白脑海里最紧绷的弦上,她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萧令烜不是靠近她,而是后退几步,依靠着门。
他拿出火柴划燃了:“把床头的台灯打开。”
小小橘黄色火苗,瘦弱单薄,只能映衬他的脸,照不亮太多地方。一双眸,漆黑如墨,暗处亦有光彩。
也是唯一的光。
这光,似徐白初次向他求职的那个夜晚,让她在黑暗中寻到了方向。
徐白经他提醒,脑子慢慢冷却,才想起来床头柜上那一盏小台灯。
她在火柴熄灭之前,把台灯拧开了。
暖光铺陈了卧房,满室温暖。
萧令烜依旧站在门边,没靠过来。
他抽出香烟,又划燃一根火柴。吸了口,室内有了香烟的清冽,冲淡了那点酒气。
也安抚了徐白。
“有灯泡吗?”他吸了口烟才问她。
“有。”
床头柜里有两只灯泡。
灯泡时常要爆,备换是必须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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