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三个字。只是声音低沉得可怕。
陆听酒神色漠然,眼底深静得没有丝毫的波澜。
极其缓慢而艰难的,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
她似乎都能够感受到,手腕处的骨头,几近碎裂。
忍着剧痛,签好字的那瞬间。
陆听酒手下,忽地一空。
紧接着。
还不待陆听酒抬头。
撕裂成几半的通知书,纷纷扬扬的落在她脚下。
手下紧紧攥住的时候。修剪得精致漂亮的指甲,深深没入掌心。
陆听酒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向来俊美无俦的脸庞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眉宇之间,也是寒厉凛冽。
看她的眼神中,更是带了一层又一层浓厚如墨的阴鸷。
陆听酒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神,没说话。
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后。
陆听酒,才有了动作。
……
亲眼看着陆听酒在他面前低下身的时候。
男人漆黑的瞳眸重重一震,随即有细细密密的裂纹,在眸底深处震碎开来。
“陆听酒!”
霍庭墨一字一字从喉骨深处溢出来音,“你给我起来!”
陆听酒蹲下身,带着细密颤抖的手指,一点点的把地上已经撕成几半的通知书给捡了起来。
一旁的简夫人看见这一幕时,脸上神情蓦地滞住。
不过转瞬。
简夫人迅速的也跟着蹲下了身,扶住陆听酒的肩想把她带起来,“不要捡……岁岁,不要捡……”
她的岁岁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
她应该是高傲,并且高贵的。
不在任何时候,不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简夫人伸手握住了陆听酒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岁岁,我们不捡了……医生……医生可以手术……”
“岁岁!”
简夫人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走廊处,蓦地就传来了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
几道快速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