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当然是偏向吴念,咬咬牙狠狠心说:“我照顾太太好几年了,这几年就见过他三四次,要真是夫妻,我还真不信。”
警察明白这意思,冲余行钧一笑,摊手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私闯民宅这事可大可小,大了能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留,小了呢,也就是协调协调,你有什么事客客气气地上门,这样赖着不走人家能不报警吗?”
停顿了一下又冲余行钧伸手,打量着他说:“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余行钧只问:“身份证没带,名片成不成?”说着拿出来钱夹,抽出来一张金色地名片递给他。
警察边说“出门不能不带身份证,下次记着点”边接过来余行钧的名片,看了一眼,愣住了,眨眼又看了一眼,笑说:“这,这不是余总吗,我只听说过你,还真没见过本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余总比我想象的年轻多了。”
余行钧笑了笑,客气说:“你们警察整天大片小片、家长里短的事都得操心,肯定没有闲心关注别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凑近警察两步,低声又说,“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警察局本来就事多,我这大冷天还凑热闹,你不来我也正准备走呢,这不,车子都没熄火……说来说去这都是误会。”
警察觉得这余总还算上道儿,所以也没为难,回头看了看吴念,笑说:“就是误会呢,无巧不成书,要我说也是,要不是余总家门口保安也不会不拦着……既然余总要走,咱就一道儿走吧?”
余行钧没搭腔,脸色不善地瞪了吴念一眼,直接转身开车门驱车而去。
两个警察冲吴念和李嫂笑笑,另一个一直旁观地上来一番说辞,大体是——
“人都走了,事情就算了了”、“警察局不是啥好去处,得饶人处且饶人”。
吴念本意也是想羞辱他一番让他走,并没有要真怎么样,再因为虽然要离婚但是法律上还没有解除夫妻关系,调查清楚只能是她扰乱公务,所以也作罢了。
下午别墅又来了位外人,是吴念的心理医生徐良征,她刚还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各种原因耽搁没有做心理辅导着急,也不知道余行钧那句后悔给她治病是不是真心话,当真不给找医生看了。
这下看到他,心里松了口气。
徐良征跟着她走到二楼落地窗处,两人面对面而坐,他放下笔记本电脑,对她笑了笑:“听说你前两天又进医院了?是又受了刺激?这次出院感觉怎么样?”
吴念配合地想了想,“能感觉怎么样?没什么感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笑了笑,低声说:“余总打电话嘱咐我照常。原本昨天要来的,一个律师朋友打赢官司要请吃饭庆祝……”说到这里环视了一下四周,称赞说,“这个地方选的不错,真清净,空气也很清新……我刚才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梅花味,院子里也没见种啊。”
吴念对他前半句话有些感兴趣,随口问了句:“你还有做律师的朋友?”
徐良征点头说:“是啊,关系挺不错的,他在市里也小有名气,喜欢接商业方面的诉讼,来钱快……”顿了一下,“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算是麻烦事。”
“我们也不算外人,你有什么直接说,能帮的我肯定不说二话。”
吴念犹豫了一下才颇为难堪地问:“不知道你朋友……接不接离婚诉讼案?”
徐良征表情惊讶,但是想了想也并没有特别意外,他虽然没有确切知道吴念的婚姻状况,但是对余行钧本人还是有所耳闻,他收回思绪,故意装作不明白地问:“不知道是谁离婚啊?”
“我。”
徐良征挑了挑眉头,思索一番又说:“大多都是一方精神不好另一方起诉离婚,你这样的确实挺少的,一般你这样的状况,法院肯定考虑颇多,极有可能诉讼调解。”
吴念说:“我知道,之前试过。不过我想再试试,这次证据更有利。”
徐良征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没问题,我……”
这时候李嫂进来送水果,他停顿一下继续说:“这样吧,我帮你联系我朋友,让他尽力帮你,具体情况你们见了面再谈,好不好?”
吴念说:“那真谢谢你了。”
徐良征表示这是举手之劳,说完这个才切入主题。不过,吴念对他感觉又好了几分。
徐良征做完辅导跟她闲聊了一会儿没用的话才走,李嫂把人送出门后才拉住吴念确认:“你真要离婚啊?”
吴念只点头没说话。
李嫂想了想,忍不住说:“念念,其实余总还是惦记你的,你在巨县的时候他虽然人不来,隔段时间铁子就会汇报你的情况……以前总觉得他是做做样子,这些事过来,我才觉得虽然那时候说话难听了点,心里还是惦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