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到了工作室,推开门,就见早上还乱糟糟的工作室,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休息室的门半敞着,陆烟的视线顺着往里面探过去。
男人半躺在床上,一双长腿踩在地上,西服裤子微微勾勒出里面的线条,流畅劲瘦。
陆烟敛回眸,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里面男人的注意。
褚庭云掀了掀眼皮,没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件想落了灰的西服。
一件西服,就那么难做吗?
他还特意找人问过,一件手工西服要做多久,人家说一个月,可是一个月都过去了,还是之前的样子。
今天,他站在那件西服前面瞧了好久,愣是里里外外全都看了一遍。
真是半点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陆烟皱了下眉头,这男人又闹什么别扭。
给他几天好脸色了,真以为她脾气好?
陆烟把东西扔在外面的桌上,嘴里面小声嘟囔着,“爱吃不吃。”
转身,就要离开。
“所以,就算饿死我,你也不心疼。”
她回过头,男人已经靠在门边,懒散地抱着胳膊,撩起眼皮,睨着她。
那双漆沉的眼睛里面似乎流动着什么情绪,太复杂,陆烟看不懂。
空气凝滞了几秒,陆烟躲开眸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饿不饿死,关我什么事?”
褚庭云慢悠悠地走到桌前,拖出一个椅子,他故意用着力道,椅子腿划着地面,声音微微刺耳。
他大刺刺坐下来,一边拆着陆烟的带过来的餐食,一边阴阳怪调,“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狗吗,狗饿死了,你这个当主人的不管。”
陆烟哼了声,“我养动物,一向不管它的死活,爱死不死,爱活不活。”
后面每一个字音,她都故意加重,像是专门说给褚庭云听。
“你可真没责任心。”
褚庭云看看面前的精致的菜品,完全没有胃口,他又补充了句,“也没爱心,毒妇。”
听见毒妇两个字,陆烟觉得自己的耳朵刺刺的。
她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他生病,她忙前忙后地照顾,他被人揍,她费劲把他拖回来,还得管他吃饭。
“嗯,我是毒妇,以后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