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那声音顺着耳朵钻进心底,搅得人满心羞怯翻涌。
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小衣上的味道,就是百合香,都不敢想这死变态攥着她小衣闻来闻去的样子。
女子下唇咬出一排浅浅痕迹,翡丽的脸涨得通红,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红得娇艳欲滴、红得要滴出水来。
顾曜缨心神一动。
指腹透过薄薄衣衫,似有意无意按压,“景王嫂难不成真哑巴了?”
“唔……”宋菀宁腰间一阵酥麻,身子禁不住微微发颤,“顾,顾缨缨你放开。”
女子脱口而出的娇吟,惹得人血气上涌,身上的娇躯还在轻扭,试图起身挣脱这尴尬得令人窒息的境地。
“唔,别动了。”顾曜缨从喉间闷出低低的嘶哑声,手上微微使力,将她牢牢禁锢。
男子灼热急喘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宋菀宁呼吸一滞,方才她蹭到的是……
周围暧昧氛围愈发浓稠,仿若化不开的蜜汁,将两人包裹在这旖旎情愫中,脱身不得。
宋菀宁趴在顾曜缨胸口,男子强有力的心跳,震得她脸都麻了。
想换个姿势,发觉腿脚也不好使了,忍不住轻声开口。
“你还是快把我放下吧,真让人难受。”
顾曜缨下巴蹭在她发顶,喘着粗气,意有所指,“有我难受?”
宋菀宁懂了,从他胸口抽离,伸手推搡着他,皱眉嗔道:“你非要自讨苦吃吗!”
“你要不说正事,我就走了。”
顾曜缨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眼底浓墨渐渐退散。
“好了。”
揽在纤腰间的双手一松,怀里的女子蓦然蹬出三步远。
顾曜缨抬眸,轻瞥一眼将他视作洪水猛兽的女子,悠悠叹口气。
早知道就不松开了。
宋菀宁坐在桌边,整了整衣衫,正色问,“你要说的正事是何事?”
顾曜缨随手端起案几上的冷茶抿了一口,才缓声沉沉开口。
“你对六皇子了解多少?”
宋菀宁微怔,“六皇子顾承玉?”
她对顾承玉也不算一无所知,在这宫中,他是出了名的文雅公子。打小儿,就对诗词书画痴迷非常,小小年纪便能依景赋诗,字句精巧,不落窠臼。
他的才情或许是受他母妃方娴妃影响,方娴妃原是民间一位颇有名气的才女,虽出身平凡,却凭一手好书画、满腹锦绣诗才。
她原本也不是没有想过扶持顾承玉,只是这条路难走……
宋菀宁抬眼,“你为何提及他?”
顾曜缨嘴角勾笑,缓声道:“你以为顾承玉当真只是沉醉诗画、不问世事的闲散皇子?
“论出身,他既非嫡长,母妃一介民女,毫无家世根基可依。可瞧瞧如今,母凭子贵成了娴妃。”
“而他也在这波谲云诡间稳稳立足,这般隐忍筹谋,怎会只是个无心皇位的皇子呢?
随着顾曜缨的每一句出口,宋菀宁眼里的震惊之色越浓。
是了,顾玄景这几年,一直把顾曜缨当成对手,处处有意无意的试探,却从未怀疑过顾承玉。
同样母妃是平民出身,可顾承玉就比顾玄景受宠许多。
便是方娴妃这个人,随时一副温婉姿态,从不与人争强,与人交谈时,总是轻言慢语。
就这一点,都能甩何淑妃几条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