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白被惊住了,但还是问她,“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何若兰梨花带雨的嘤嘤哭起来,“若兰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但是我和香兰真的是不一样的,阿郎,我真的只有你。”
她放下剪刀,走过来,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间,“阿郎,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一月有余,你要相信我。”
楚慕白神色动容,他大婚三年,时温宜都没说怀孕,他和若兰在一起不到半年,她就有了身孕,他心里是高兴的,摸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又感觉掌下都变得神奇起来。
何若兰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脸上渐渐化去的愤怒,扑进他怀中,“阿郎,若兰真的从未背叛过你,王妈妈知我对你的心,也从未强迫过我,香兰她们却也是我的同乡,只是世道艰难,她们才自愿以此为生。阿郎若不喜,我尽快打发她们离开就是了。”
楚慕白依旧有些心烦意乱,一个人走出房间,想去后院看看他母亲。
楚氏服下丹片倒是醒了,可是还下不了床,时不时的吐着黑血。看见楚慕白,急慌慌的喊着,“儿啊,这里是个什么腌臜地方,白天夜里出拉弹唱的叫人好不安生!你妹妹还被关在牢里,时温宁那个小贱人给我喂了毒药,还诅咒说我等不到你妹妹出嫁了。”
楚慕白知道温宁去过牢里,也知道映雪脸上的伤都是温宁打的,可是如今的时温宁今非昔比,她不再是好拿捏的商户二小姐,而是姓墨,王府的郡主。
“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我秋后升了职,手中实权在握,即便她是郡主,我也有了抗衡之力。”
“傻儿子,时温宁我们动不了,不是还有她姐姐吗?”楚氏眼里散发着精明的光芒,“不必等到秋后,温宜心软,还最看重时老爷的脸面,我们再多说一些好话,求得她的原谅,起码让我们先搬回园子里住,剩下的,再徐徐图之。”
楚慕白有点烦闷,这好好的院子被王婆子弄的乌烟瘴气,确实也住不下去了。“好,天一亮,我们就去时府。”
可这一夜过的竟是如此漫长。天还没放亮,楚慕白就去借来一驾人力推车,把楚氏抬到车子上。
何若兰以为他这是要同自己一刀两断,拦在前面,不让他们离开。
“若兰你让开,我和母亲去趟时府。”楚慕白冷冷的说道。
“去时府好呀。”何若兰本就不愿意他和离的,有时府这座大金山,她嫁给楚慕白做妾才有福可享啊。
藏在树上的阿生一听,赶忙学了一声鸟叫,没一盏茶的功夫,草堂里就起了火。
等火扑灭,太妃的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宝贤王怒拍茶案,“你说什么?”
“父王不信,自可去问荣世子,昨夜他也在。”墨定勋咬下一口油梨,吧嗒吧嗒的嚼着。
“孽女!竟然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去那种下贱场所,和一群男人争抢罪奴。还有你!你跑去人市做什么?家里这么多奴仆还不够伺候你的?我宝贤王府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墨定勋不服气,“父王训我做什么?哪家公子没去过人市,礼部侍郎的二公子,大理寺卿的大公子,他们也都在啊!”
“他们都在?那岂不是大家都知道时温宁去了那种地方!父王,要我说啊,您就不该听祖母的,把她接回来。一个商户养出来的性子就是野,哪里知道礼数教养,您看她把杜嬷嬷那张脸打的都肿那么高!她这般蛮横粗鄙,若被人说是宝贤王府的女儿,岂不是连带着把我的名声也给害了。”来恩撅着嘴,满脸不情愿。
宝贤王黑着脸,“是不该让你祖母去把她接回来。”
玉帘挑起,太妃先一步踏进了厅,她手里还握着温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