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湉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道:“信女只求平安喜乐,不求一丝真情。”只要我自断桃花,就没有人能斩断我的桃花!
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她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个个扫过,做着排除法。最后她嘴角僵硬地抽了抽:“敢情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家室的人,就我一个光棍儿呗?”
众人脸上齐刷刷地挂上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祁良亲自向她揭露了血淋淋的真相:“虽然真相往往听起来很刺耳,但是确实是这样的呢!”
“……”姜湉湉飞快摇了摇头,“瓦不管!你和周景林没带家属,不能面对面撒狗粮,今天暂时和我划进一个阵营!”
祁良可怜她:“那好吧,勉为其难地陪你吃一天狗粮。”
周景林笑得温润:“我们三个一点也没有在发光发热,真的。”
姜湉湉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当然啦,明明是对面四个在发光发热!”
她一个接一个指过洪泸泸和韩嘉珺,口中念念有词:“这个是大灯球,这个是大灯带。”
又指向了万仞:“这个是大呲花。”最后指向了时颂今,“这个……是大金乌!”
“噗嗤——”众人笑到喷水喷饭。
祁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还真是发光发热啊!”
万仞朝时颂今飘过去一个暖洋洋的眼神,轻声说:“明明是小太阳。”
时颂今笑眯眯地回应他:“你是小焰火。”
他们俩啊,一个是夏日骄阳,一个是晴夜烟花。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总会被另一个人所照亮。
“咦——”几人嘘声一片。
姜湉湉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浑身打了个哆嗦,“真是没眼看你们这股子腻歪劲儿了!”
其他几个各有家室的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毕竟自已腻歪起来,甚至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什么脸嘲笑别人。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像运动会结束的那晚一样,结伴走在新铺不久的柏油路面上,一起吹着风,消着食。
没有人开口,但大家都步调一致地走向同一个方向,是那座烂尾楼。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些人。
祁良对着万仞使坏:“仞哥,知不知道我们在往哪个方向走啊?”
万仞凝神思索了许久,先在脑海中绘制了一张地图,再画上平面直角坐标系,最后在心里默念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从六中到时颂今家是往西走,才一步一步推算出了答案。
得到答案之后,他又把问题抛给了祁良:“你找得着北吗?”
祁良:……何必嘴欠一下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时颂今失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仞的方向感还是和酒量一样,丝毫都没有长进。
沿途的风景早已日新月异,越靠近城市边缘的地带,越早被拆迁改造。大家明明清楚地记得原来通往烂尾楼的地方是一片很原始的土路,周围是一片未经开发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