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历经昨夜温婉坦白的“去父留子”,如今温婉做出什么都不能让温维明震惊。
这丫头片子…属炭球的!
里面发黑啊!
温维明消化片刻,大概理清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随后捂着胸口问:“刘帮主为何要和你一起下套对付元六郎?漕帮虽势大,却也不会轻易惹怒播州程氏。”
温婉笑,“元六郎坐刘帮主的船来回并州,对刘帮主彬彬有礼,可对刘帮主的几个兄弟却是吆来喝去。而刘帮主嘛…重义气又护犊子。我两心有灵犀一拍即合——”
心有灵犀?
我看是狼遇见了狈!
温维明细细想来,“可你如何确定元六郎会入套?”
“元六郎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自然不会放弃。更何况我肉都快喂到他嘴边,他怎会不咬钩?”
“等等…喂肉?”
那小娘子语气平静的说道:“家中闹鬼、酒坊失火、父亲病重,甚至连酒坊的伙计都已经被我解散。我温家酒坊备受流言影响,已然卖不出价格,如同枝头硕果只等着他元六郎一人采摘。元六郎焉能不心动?”
温维明心中大骇!
这怎么扯到失火和闹鬼去了?
“这些…这些…难不成都是你做的?”温维明听得眼皮直跳,语无伦次,“那闹鬼…绿萍…”
“廊下牵条一高一低的鱼线,挂一件白衣裳,衣裳从高处往低处一滑,从正门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白衣飘过。”
“那酒坊失火?”
“元六郎撺掇章季平做的。无非是想吓退我,逼我自己离开平县。”
“等等,那我那日病重——”
温婉眸色闪了一下,心中斟酌:如果温老爹知道她用枸杞浓缩汁让温老爹虚火直冒,她会被打死还是打个半死?
略一思索,温婉果断摇头,眸色坚毅:“定是那元六郎下毒!”
元六郎,你死都死了,背点锅也没关系。
阿门阿弥陀佛,愿你安息。
温维明脸色忽变,“那元六郎是你——”
“不是!”
温婉紧拧眉头,这一次…声音略显尖锐。
父女两视线相对,风过无声。
温维明喉头一滚,眸光闪烁,随后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