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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州没想过能不能顺利离开?更没想过被抓住会怎样?对于他来说,只要下定决心的事,从来没有瞻前顾后,他每次都是全力以赴,包括对季景澜的一路追寻。
按大平皇宫的规矩,江晏州清楚知道等着季家人回家的马车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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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澜回到休思阁,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颈有一处被江晏州给咬破了,她一碰就痛,以江晏州如今对她的态度,不至于再喊打喊杀,但咬她算怎么回事?她一边穿睡衣一边想了几种可能,心跳的有些急,赶紧打住思绪,没必要再费神了,他已经走了。。。。。。。
她吃了两颗保心丸便躺下休息。她才不会去关注谁死谁活,好像真跟她有多大关系一样。一个个的都是重度神经病患者,随时随地的都能发疯。
午夜时分,季景澜翻了个身,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瞄了下沙漏,宽大的床榻上就只她一人,秦胤也不知死哪去了?没准肝火旺盛,无处发泄之下,找个暗处在那胸中碎大石也说不定。
没人捆绑的感觉真好,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季景澜裹着被子滚了几滚,又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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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季家人后,金大、金二领着暗卫亲自去寻人,他们看出了皇上眼中那非同寻常的阴沉。
秦胤根据线索,分析了一遍,凭着蛛丝马迹,一路走到了假山里,灯火通明下什么都没有。可他断定,如果他们真见面了,唯一地点只会是这里。因为其它地方都被暗卫分区掌管,一旦有人,即便是高手,一时或许不能发现,但一炷香时间还没发现,那就不配成为暗卫。
这个角落,因为被暗卫提前清查过,又在监控范围,之后再进人定会被发现。旁边不远处是女人如厕更衣之处,因为季景澜在,暗卫们没人敢上前,这才会被忽略。
刚刚,秦胤凭着一条狗顺藤摸瓜,直接派暗卫到安宁宫里找王意潇审问。才发现王意潇被下了药,不仅不能说话,还昏睡不醒。
太医看了后,便说这种情况至少要五、六天才能好转。
谁会等那么久?在金二阴森森的注视下,太医赶紧试着扎了几针,就见安宁皇后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整个人跟梦游一样活在自我世界中,仿佛看不到周围的人,她走到不远处的桌前倒了杯水坐在那喝完,又往床榻走去,双眼倒是有神,却像是无法支配灵魂。
何为审问?金二在接受皇令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了自然要像对犯人一样不折手段,他用冰冷的井水反复浇着王意潇。
终于,她有了一丝清明。咳了几声,气若游丝般伏在那。她的嗓子不好用,金二直接上笔墨纸砚,一边拿冰水浇一边问。。。。。。
他问一句,就要一句答案,答不出来或者诚心不配合,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一个擅于用蛊的白巫都能被他审的服服帖帖,大小便失禁。更何况一个女人?
在暗卫金二眼中,宫里的所有女人,包括住在休思阁的昭景皇后,皇上愿意养着,她们是皇后,不愿意养着,都是婢女,谁也不比谁高贵?
王意潇从没想过,她会有今时今日,更从未见过眼前如此多的刑具,各个造型奇特,有狠辣的,有尖利的,有滚烫的,甚至有龌龊的。。。。。。。她看的怕了,怕到恐惧,怕到心冷,怕到眼角抽搐,浑身脱力,怕到扫掉心中所有的儿女情长,那些男人一个个的根本不在乎她,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很奇怪的,过往所有坚持,所有想不通的妄念在这一刻豁然开朗。她变的无欲无求,无情无义,把知道的都写下了。
至于江晏州一直藏在哪里?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如此情况下,她没忘记用笔墨渲染江晏州和季景澜之间的奸情。。。。。。
昭元帝又岂容别人轻易哄弄?即便怒火中烧,郁卒添胸,他扫了眼王意潇的笔墨,也分得清哪些是真,哪些带上了水分。他一直立在假山处,命人掘地三尺地挖,他认定地底下有机关,同时,他第一时间派金卫仔仔细细地搜索皇宫,发现可疑人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派御前侍卫前去各个宫门把守,调出五千兵马协助,同时再增派五千兵马到大平的各个城门。。。。。。
一个时辰中,皇宫里进行了一番彻底大清洗,三更半夜,月圆如昼,一些个侥幸生存的魑魅魍魉被彻底掀翻出来,再无处可逃。后宫里所谓的主子们更是人心惶惶,噤若寒蝉。而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而已,第二天,才是真正的瓢泼大雨。
假山处,秦胤在看到有地道的那一刹,才允许自己去想前段时间,季景澜曾来过这里,那就意味着她极可能也知道这个密道。她来这里是干什么呢?应该是探路的。想有朝一日从这里离开他吧?一时间,秦胤闭住了眼,狠狠挥手命人下了地道一路追击。
他因为季景澜一颗心早就乱了,各种各样的乱,可他不得不忍耐,在最阴郁的那一刻,他没忘记前车之鉴,强令自己不能伤害她,哪怕语言上的伤害。他们之间的关系太敏感脆弱,经不起丝毫的风吹草动,他曾经发誓他要能承受住她的一切。。。。。。。
倏的,秦胤眉头皱起,眼睛也随之锐利起来,他突然又想到一种可能。毫不迟疑的,他立刻命金大发信号通知派出去送季家人的那几个暗卫,彻查马车!又亡羊补牢的继续下令全城搜查。
短短时间内,整个大平从皇宫到坊间各家各户,如布上了天罗地网,秦胤誓要杀了江晏州。摸不清状况的人们,只感觉大平城上空的风云都在奔腾涌动,那强烈气势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