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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澜的目光和话语就像一把利刃插到了秦胤的要害,让他窒息的厉害,他面色大变,双手撑在她玉枕两侧:“是你非逼我说话,我不说了行不行。”
季景澜不再理他,疼的轻哼起来,抬起手捂住了眼睛,一瞬间,看她痛苦,秦胤心口像有什么压着,箍着,他手脚冰凉,冲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快宣太医!宣郑卓然!”
心跳太快伴着绞痛,让季景澜面色阵阵发青,她瞳孔涣散起来,气若游丝中她想,秦胤,我就不告诉你关于江晏州的那些怎么了,以前的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愿意逗弄谁就逗弄谁,我没你们的势力大,干不过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欺负我吗,不,我要生存,我要按自己的想法活,你们谁都别想禁锢我,更别想批判我!你和江晏州都不行,我不想见那个扫把星,可命运它恶劣的让我和他有了交集,我也不想见你这个变态,如果不是这次相遇,我终将和你山高水远,你早死了,我哪还需要躺在这里挺尸,季景澜浑身力量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连胳膊都支撑不住,手顺着脸耷拉了下去。。。。。。心中冷笑,这身体完蛋了。可是秦胤,不管如何,我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是我救了你,我不想面对你那种看待恩人一样看待我的复杂眼神,那会让我怀疑,你我之间,我和你之间到底存在过什么,同样,我决不想你把我当成制服你敌人的工具,我不是你的工具啊。。。。。。我是你的佛,你不过是山间的一只妖,是你攀着我。。。。。。。季景澜咬住了唇,神志开始混乱起来,呼吸越来越微弱。。。。。。
秦胤看着昏迷过去的季景澜,眼睁睁地看着她备受折磨,看着她悄无声息,他眼中显露出有形的恐惧,抬起颤抖的手擦拭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再次感到身后有只怪兽正呲着獠牙要撕碎他,他将脸小心翼翼地伏在她柔软的颈间:“阿鱼。。。。。。”终于忍不住了,眼角悄然淌下颗泪。
太医院出动了三人,早在门口等着,听到指令,赶紧躬身前往,一进休思阁都觉出静的怪异,静的紧张,他们提心吊的按着旨令行事。
当初陪同徽安太后一起去过虹山的黄太医根本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女人是季采女,隔着幔帐一摸脉象,他心下咯噔一声,顿觉出不好。与先前马车上给季景澜看病的军医一样,他们滑头的自不会实话实说,面对手中持书,心中有刀的帝王,面对皇权的威压,他暗地里斟酌着如何开口。
秦胤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脸色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内似有团团乌云滚动,他英俊的面容,带着蠢蠢欲动的杀气:“不要欺骗朕。”
“臣不敢。。。。。。。”黄太医在昭元帝那令人胆寒的目光下浑身一凛,诚惶诚恐地回禀:“回皇上,病人心脉受损,需细细调养,只是时间不定,可能一月,也可能一年,这要看自身的抵抗力。。。。。。。”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任谁也挑不出错去,只是有一句他没敢说,恐难长寿。而这简单的四个字,怕是没哪个大夫敢在这样的皇帝面前直接讲出,除非他不要命了!
秦胤大步上前,一把抽出墙上的长剑,指着黄太医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下令:“给朕治好她,朕就给你一月时间,不然朕要你的命。”
黄太医吓得面如土色,简直遇到了晴天霹雳,这是老天爷要亡他啊。他被帝王的冲天气势吓得脑袋发懵,双腿酸软噗通一声跪下,嘴唇哆嗦着回:“臣。。臣。。。。。。臣遵旨。”
帝王的宝剑一亮出,休思阁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静,昭元帝那双锋利的眼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所有的太医和宫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有暗卫面无表情的把战战兢兢的黄太医拽出去配药。。。。。。。
福安只觉胸口砰砰乱跳,头皮发麻,心里冒出了一句话,皇上刚刚像疯了,他拿着剑,眸子里闪动着邪厉的光,那狠辣狰狞之相仿佛下一刻就要杀死屋里所有人。多少年以来,这算是皇上最“癫狂”的时刻了。
剩下的两名太医迅速又自觉地开方配药,以备皇上过目比较。
秦胤冷冷地看着那些如履薄冰的人,他一手提着剑,一手扶着椅子,立在她前面,眼睛慢慢地看向窗外,一样的花草树木,如今在他眼中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没片刻,郑卓然来了。
皇宫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因为昭元帝再一次表现出暴力。郑卓然被他狠狠踹了一脚,把人给踹翻在地,也把人给踹傻了。
郑卓然用一双探究的,恐惧的目光窥了眼昭元帝。惊骇之下心想难道是昭景皇后出事了?
秦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道:“郑卓然,朕只给你一句话,你怎么弄伤她的,怎么给朕恢复原样。”
郑卓然心里哀嚎,三番两次的,他要被皇上给吓死了。真想辞官回家啊!他明白皇上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他忍着疼痛无声磕头,赶紧敛住心神,跪着来到床边给昭景皇后诊脉,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一时间又开始心惊肉跳。怎么比刚取血时还严重?!这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能痊愈的病,昭景皇后元气大损,换句话说,神医在世也无法恢复到原样了,他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不敢说出来,额上冰凉的都是汗,这时候的郑卓然清晰地感受到昭元帝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戾气,简直要毁天灭地一样,他什么都不敢说,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缓解伤情。
一路奔逃的周学等人,一边防着大宇兵的暗杀,一边抓紧救人。直到傍晚,江晏州醒了过来,他猛地睁开眼,大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