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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积月累下来的凝练,秦胤已经很少情绪外露,即便事关生死,他也只是轻轻一笑:“朕不是暴君,只杀可杀之人。你既然对他下过蛊,他的命留给你如何?”
“下蛊?”王意潇像是没反应过来,愣愣问道:“我对他下了什么蛊?”
他曾让人测出江晏州身上也中了蛊,具体什么蛊不清楚,难道不是王意潇下的?秦胤皱眉疑惑,不过他也没深问,转过身不再看王意潇:“你是个不幸之人,被家人当棋子,不能与心上人在一起,又碰上朕这种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的。。。。。。。”他顿住,下面没了词去接,无论用什么,对他都是一种亵渎,一个跟别的男人有染的女人与他没什么关系,她的名字不配与他并在一起。
他缓缓又接道:“然后,你工于心计,不折手段,想要掌控能掌控的一切,企图控制朕,甚至企图唯我独尊,如今看来,生活已经把你变的面目皆非,你看,你现在再没了小时候的可爱,一点没有。你现在与你祖父一样,心里充满了怨恨不甘,性格扭曲将会是你余生最痛苦所在,没有之一。”他挥挥手,下达一道命令:“把人伺候好了,谁也不许责难她,否则杀无赦。”秦胤看似留有余地却处处透出毫不留情,看没看她一眼往外走去。
“是!”有暗卫答道。
“不——”王意潇忽然撕心裂肺起来,她眼泪哗然而下,要抓住什么一样,飞快向前跑两步,她伸出手,眼睁睁看着秦胤一步步往外走,那是她无法阻止的步伐,这辈子再难相见,她不知是怨是恨是不甘还是存在不死的留恋,王意潇一颗心混乱疼痛之下,大叫一声,又竭斯底里大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上人是你,不知从何时起,早已变成了你!彻底变成了你!你一定知道的,秦胤,聪明如你,你一定看出来了,早就看出来了,然后你故意折磨我!”在他没有丝毫停顿要踏出宫门的那一刹,她狠狠吸一口气,大声说:“我给你!那鼎在我手里!给他的是假的!他给我的木雕小狗是假的,我藏在狗腹的鼎也是假的!”假的,给江晏州的都成了假的。。。。。。
可秦胤好似没听到一般,步履悠闲,渐离渐远,直至不见。看!这就是秦胤,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他的厉害霸道随处可见,从不给她机会,即便知道她有他所要之物,依旧风轻云淡,丝毫不为所动,就像当年那块赤阳晶,他不慌不急,而他又分明知道,她一定会双手奉上!
秦胤。。。。。。
王意潇趴伏在地,痛哭出声!他擅于谋心,谋得了她的心。。。。。。。
经年如画,年少时痛苦又被江晏州安慰过后的梦,早已碎落了满地,而对秦胤常年累月滋生而成的,成了铭心刻骨的妄念,明知是面目全非的开始,不可能有结果,还在暗地里各种奢求,渴望一个她双手抓不住的背影。
贞安皇后萎顿于地,满身的颓败气息。她不知道该恨谁,是恨年少无知,是恨命运捉弄,还是该恨祖父,或是恨祖父偏爱的幼子,最像祖父的小叔叔。一切的起因是小叔叔喜欢秦胤的母妃,两人在皇宫花园里匆匆见了一面,恰巧被精神时常,时而清醒、时而癫狂的太祖发现,小叔叔当场就被活活给剐了,之后太祖又神志错落起来,祖父看到一团碎肉的幼子,痛不欲生,一夜几近失声。
而王家之所以有南疆邪物,是因为祖父曾与一个女人交往过,那个女人叫拓跋燕,她早就给过祖父一记沉睡蛊,让他用在新帝身上。。。。。。。这是祖母告诉她的。祖母还告诉她,太祖之所以发疯,也是那妖怪一样的拓跋燕所为。。。。。。。
自此后,祖父没给昕元帝下蛊,因为他更“看重”聪慧好看的秦胤,一个太祖亲选的帝王。
第78章研制
白巫终于从休克中醒过来,当他缓缓睁开眼,就瞧见那个看起来像秀才一样的男人站在暗室的门口处看着他,他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猛的发现了什么。一声凄厉惨叫响彻整个密室,声音在空寂的石壁间回荡着,白巫的身体又猛地一抽搐软了下来,他现在全身赤裸,几百条虫子在身上嗖嗖攀爬。吱吱的啃咬他血肉,翻滚着想往骨头里钻。
金二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不停抽搐的白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巴格尔象个没事人似的,悠然的坐在阴影里的石台上叼着树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内心早ccc个不停,太他娘的吓人了,害的他这几天都没兴趣想女人。他要是那白毛,谁现在能给他一刀痛快些,让他叫爷爷都行。金二简直是恶鬼投胎,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好在他一直服从,绝没想叛变组织,背叛昭元帝。。。。。。。
白巫身上插满了一根根手指粗的利刺,深深的扎进他的皮肉里,一时间,不至于死,但因为有虫子在,痛入骨髓。
他挣扎着抬起头来,双手狠狠的挣了挣,手腕粗的铁链子哐哐乱响,因为嘴像待宰的牲畜一样被绳从牙齿处横勒着,他无法说话,无法忍受之下污浊眼泪一串串的从他枯瘦面颊上流下来,这时的他声音嘶哑。白巫虽然是南疆风系高手,擅于制蛊,施蛊,但实际上那些都是在可控范围内的操作,又有着老一辈的传承经验,一旦掌握了要领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可怕,可如今他像是被抽筋拨皮的老鼠,浑身血污,任毒虫吞噬,如今落在了大宇皇上手里,白巫知道他完了,一时间,心灰如死,脑袋里一片空白。
站在远处的金二看到白巫满面惊恐,嘴角冷冷牵起:“只要听话,你或许还有生机。不然,这只是开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