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过后的武山村,空气中透着夏天的闷热。
“娘,她不会死了吧,我刚才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到河里面去的。”
沈继祖把林听从河中捞了上来,看着浑身湿漉漉像死了一样的林听,他浑身哆嗦,脸都吓白了。
他没想过要杀了这个侄媳妇,是她自己冲过来,他才抬手一挡,谁知道林听就掉河里去了。
“怕什么,一个贱人,死了就死了。”
沈母弯腰,用指尖去探了探林听的鼻息,也吓得立即把手收了回来。
“这这这……这怎么就死了呢?”
虽然嘴硬,但面对死人,沈母还是本能的害怕。
“娘,林听要是死了,我就是杀人凶手,我不想去蹲大牢,我是要当官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听到林听死了,沈母手中抓着小女孩,挣脱她的束缚,跪在林听身旁,全身的力气聚集于小手上,不断的摇晃林听的身体。
“娘……娘你不要死,小宝不要你死……娘……呜呜呜……”
沈母心里是又气又怕又急的,这林听怎么就死了呢?
王家还等着用她女儿过去冲喜呢,本来这事要成了,王家就会给他们家五十两的聘银。
这五十两可以给她大儿子沈继祖拉拢关系,能在县衙混个一官半职的。
剩下的也能给老二家的两个孙子娶媳妇。
全家买点粮食米面有什么不好,多少人家还把女孩给卖了呢。
她作为祖母,只不过让家里没用的嫁出去,林听作为孙媳妇,居然敢反抗她。
岂有此理!
“娘,王家的银子我都收了,如果冲喜不成,他们就会退了这五十两。
没有银子,儿子的宏图大志还怎么施展,娘,你可要救儿子啊,儿子不能是杀人凶手。”
沈继祖四十五了,还是个秀才之身。
可偏偏沈母一直坚信他能当大官,自信到半截身子入土了,还一分没减。
“对对对,你的仕途最重要,林听不过是老三家买来的儿媳妇,大不了等你发达了,再买一个回来照顾沈轻舟那个残疾的废人。
这林听是自己掉到河里面死的,与继祖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沈家祖上可是当过大官的,怎么会杀人呢。”
听了沈母这话,沈继祖瞬间就想好了托词。
没错,这里又没人,谁能证明人是他推到河里去的。
不过他的视线落在三岁的沈晚意身上,就怕这个小不点说漏嘴。
沈母看到大儿子如此,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提起沈晚意的后衣领。
瘦弱如骨的小孩如萝卜一样被人提了起来。
“沈晚意,你娘自己掉河里淹死了,你听到了没。”
沈晚意双手伸向林听躺着的方向不断挥舞,眼睛都哭红了。
“是大爷爷推了我娘,是大爷爷要小宝去冲喜,娘说冲喜是嫁给死人,是害小宝。”
一听这话,沈继祖心里咯噔一声,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他一辈子就毁了。
伸手就把沈晚意提到他手上来,把三岁的小女孩耳朵揪的通红,疼痛让她哇哇大哭。
“小杂种你乱说什么,你娘是自己掉河里面淹死的,不是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