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爷爷死了,云烟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落泪成声。
她害死了爷爷!
云烟突然转身冲出室外,夜空下,她泪流满面奔跑在街头,黑沉沉的乌云压在海城的上空,一场蓄势的暴雨说来就来。
这边,重症监护室内,陆勋辰静静地看着陆沧溟,俩人之间隔着病床,冷不丁地,陆勋辰开口:“大哥,爷爷都死了,你还不睁开眼看看?”
陆夫人面露难堪,蔑了陆勋辰一眼,继续默哀地看着陆建国。
陆勋辰旋即走到陆沧溟这边,对着陆夫人说:“爷爷最后一程,大哥应该亲自送的。”
陆夫人心情不爽到极点,“陆勋辰,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勋辰不疾不徐,看着陆沧溟,话却对陆夫人说的:“爷爷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大哥,现在,爷爷走了,大哥如果有感应的话,应该醒来送爷爷最后一程,难道我说的不对?”
陆夫人盛怒,要是她的儿子能醒来多好!锥心的痛在陆勋辰话音落地时,如旋风将她搅进漩涡,痛的无法言语。
陆勋辰见陆夫人痛苦着,缓缓蹲下身,附在陆沧溟耳边问:“大哥,你知道吗?爷爷死了,死在你心爱女人的手里,明天,各大新闻报纸通通要报道这件事!”
陆夫人抹着眼泪,看着陆勋辰的靠近,本能地伸手挡住:“你想干什么?”
陆勋辰嘴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
起身之际,陆勋辰悲痛地对陆夫人说:“虽然我对你有意见,但是他不一样,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大哥,我只是和他说两句悄悄话,看看能不能刺激大哥醒来!”
陆夫人不信地睨着陆勋辰,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这是我和大哥之间的悄悄话,陆夫人想听的话就让大哥醒来,看大哥愿不愿意告诉你?”
陆勋辰讥讽地说着。
陆夫人闻言又是一阵伤心,她和儿子之间的心结,是永远也解不了?
周恒一直站在一旁,看着陆勋辰靠近陆沧溟,隐隐地攥紧了拳头。待陆勋辰起身,他走了过来。
说:“二少爷,陆少这个样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仅仅靠感应就能醒来,也不用等今天了!”
陆夫人看不了陆沧溟这个样子,挥着手说:“周恒,推他回去,好生照料。”
“是,夫人!”
周恒从陆夫人手中接过轮椅,转身推着陆沧溟出了屋子。
陆勋辰深深地看着周恒推着陆沧溟离开,旋即勾起唇角,冷仄仄的寒意。
漫天大雨像似天空漏了一个洞,拿瓢向这个城市泼水。
云烟失魂落魄地走在大雨中,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
视线模糊中,一把大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云烟茫然地抬眼看向天空,眼泪模糊了眼睛,她连忙拿手去擦眼泪,擦了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擦不尽。
陆沧溟伸手,将云烟搂在胸前,低声耳语:“陆太太,别哭,我心疼。”
云烟不敢相信,将眼泪擦在了陆沧溟胸前,旋即抬眼看向陆沧溟。
他的眸子黑沉沉的,比这夜色还暗。
爷爷死了,他一定最难过,云烟知道,而她偏偏是害死爷爷的凶手。
想到这里,云烟一把推开陆沧溟,千言万语汇成一道哀伤的视线,在黑沉的夜里,纠缠不休。
陆沧溟薄唇翕动,却没说一句话,只是向前一步,固执地将他拉进怀里,缱绻地揉着她的发丝,像把彼此的伤心给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