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行虽有几分不耐烦,却不想自毁前程,愤愤的应了声,“知道了!”接着,不屑道,“要是那接生婆还在咱们手里多好,拿出来威胁一番,就算真把傅迎春打死了,看周氏和傅明孝敢不敢吭一声?!”
方夫人一怔,想到从家里莫名消失的李婆子和她儿子一家就闹心的不行!好好的人突然间一夜消失,家没回,亲戚家也没去,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她怎么查怎么找都寻不到一丝线索,一点蛛丝马迹!
婆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冷冷道,“劳烦亲家夫人脚步快一点,我家奶奶累了一天,早该歇息了。”
“你算什么东西……”方之行皱眉,看到婆子眼中的轻视,恼恨道。
方夫人忙出口打断儿子的话,笑着塞了个鼓囊的荷包到婆子手里,“小儿年轻不懂事,妈妈别见怪。”
“娘……”
“你给我住口!”方夫人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方之行忍着气别过头去。
婆子瞟了他一眼,掂了掂荷包的重量,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对方夫人道,“天下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少奶奶只迎春小姐一个姑娘,难免护的紧。夫妻间斗嘴本是小事,若经常如此……坏了感情就不好了。夫人,您书是不是?”
方夫人一惊,看了眼那婆子,瞧着她眼底的神色,应和的笑了两声,“妈妈说的是。”
婆子前面引路,方夫人略垂了眸子,脸色难看至极!
傅迎春居然把方之行以前打她的事也告诉了周氏!这事难办了!以周氏的性格……她定不会轻易饶了儿子!
看来,此事不能善了了!
她眉头紧蹙,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儿子,好半响才叹了一口气,在方之行察觉到之前收回视线。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虽看重帝师府的势力,但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吃亏!
院门口立着两个小厮,看到张妈过来,谄笑着问安,“少奶奶派人问了两遍,妈妈快进去吧。”
张妈点头,错过小厮进了院子,在方夫人耳边低语了句,方夫人的脸色瞬间冷了,回眸看了眼两个小厮,哼了一声!
张妈敲门复命,丫头领着方夫人和方之行进了房间,周氏在内室也不出来,只冷声道,“方夫人好大的架子!”
这是明摆着要找事了!
方夫人脸色不好看,却忍了,扯出一抹笑,“瞧今日这事闹的,千错万错都是之行的不对!他因在余府被人冷落心里一时难受,出来散心不想与迎春发生口角,您也知道,这牙齿和舌头还能打架,何况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们也是这样过来……”
“呸!谁跟他床头吵架床尾和?”傅迎春撩开帘子走了出去,清凌凌的珠帘轻轻撞击,发出噪杂的啪啪声,傅迎春伸手指着方之行,怒道,“他那是吵架吗?他分明就是想打死我!”
方夫人双眸一冷,看着傅迎春,“迎春,咱们不是说好……”
“方氏!”周氏紧随其后,护在傅迎春身前,一脸怒容,瞪着方夫人,“你纵容你儿子打我女儿,我都瞧过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满身都是!有很多是以前留下的印记,你敢说,方之行打我女儿的事你不知道?!那你总该知道我女儿被柳氏害的跌落湖中孩子小产的事吧?!为什么不许春儿找柳氏寻仇!”
方夫人神色一凛,去看傅迎春,这个贱人,自己保不住孩子还想害她方家的孙子!
周氏,以前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如今却摆出帝师府孙媳的架子教训起她来了!给她点颜色就想开染坊,真以为她那么好欺负?如果不是看在她背后帝师府的招牌上,她何须这般低声下气!
“少奶奶的意思……”她对上周氏的目光,神情慢慢恢复以往的冷厉,“是要我儿子绝后吗?”
她上前一步,逼着周氏退后一步,“少奶奶只听迎春说被柳氏害的跌落湖,那可知是她意图害柳氏流产不成才自食恶果的?”
周氏蹙眉,方夫人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再次上前一步,“你可知你女儿她光天化日下衣衫凌乱睡在其他男人身下……”
“嘶!”周氏惊的猛吸一口冷气,“你、你胡说!”
方夫人打定注意要给她点教训,脸色阴沉,嗤笑道,“怎么?你女儿只跟你诉苦我儿子打她,没告诉你为什么打她吗?她坐下那般低贱的事,只打她几下没把她浸猪笼已经是在救她的命!她进门三年,到如今也没为方家生下一儿半女,反倒连累方家在清河臭名远扬!这些,你宝贝女儿可曾跟你说了?傅少奶奶!”
周氏已气的脸色涨红,她瞪着方夫人,似要把她瞪穿!“你休想污蔑我女儿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