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睡着了,这才细细检查一回,好再没伤着,虽是动了胎气可吃几幅药下去,好生养着便没甚个事儿。
雍靖王妃一听没甚个大事了,心头这才一松,叫李君澜顺着气,连声道:“这可是澈儿的命根子啊。”
这等天时竟叫府中攀了蛇,此事必然要深究下去的。
如今整个王府都由许锦心理事,不待人问罪,她便往雍靖王妃跟前去请罪。
府中不缺丫鬟婆子,各屋每日都好生打扫,那么大条蛇再如何也不会看不见。
可不管那蛇是如何来的,总归都是她的错。
许锦心打小的时候便学着许锦容的做派,温柔贤淑,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到得雍靖王妃跟前更是哭得梨花带泪,直说自个的不是。
往昔她也不是没打理过王府,自来就没出过差池的,今儿这一遭还是第一回。
王府中草木众多,各屋里头的地龙也烧得旺旺的,有蛇怕冷躲了进去倒也不稀奇,这事就算怪罪也不能真怪许锦心,不过训得两句便也就算了,只下头当差的更是要小心才是。
李君淳心里自也担心卫静姝,可她到底是李君澈的心尖人,原就逾越了一回,心中再担忧也不敢多问。
只私下问得王扶柳一回,王扶柳知晓李君淳同李君澈兄弟情深,只当他挂怀卫静姝腹中的孩子,便也老实说了,听得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可还是没忍住着人送了不少补品过去。
王扶柳将卫静姝这一胎也着紧得很,早两个月时本就有过一遭,这回又闹这么一出,她更是不能宽心,便干脆不请自来在子墨斋住了下来。
四冬几个巴不得有她镇守着,赶紧收拾了屋子,熏了香,好叫她住得舒坦。
卫静姝躺得两日好了很多,可紧着肚子里头的孩子也不敢下地。
王映芝怕她闷着,日日都要陪她说说话,见她精神头好了,这才瞅着她脸色道:“姐姐就不觉得事儿蹊跷吗?”
是蹊跷的,就算那花蛇是个巧合,可当时屋里头那许多人一道用膳,怎的那蛇偏生就往卫静姝那儿蹿去。
可那日穿的衣裳,吃的用的都私下叫王扶柳差过一回,却丁点蛛丝马迹都没得,再是蹊跷也只能压在心底。
卫静姝拍一拍她的手:“不过巧合罢了。”
便不再说甚个,只人人心底都警醒着,万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这世间哪里就真有那许多巧合的事儿,先头两个月,也是有那么一桩巧合,台阶上蹭着油,叫她一脚踩出去,险些摔了下去。
幸得那日是在子墨斋,初六隐在暗处,瞧见不对立时便冲了出来扶上一把。
也偏生事儿是在子墨斋生的,追究起来也不过是下人不小心,打发了几个便也不了了之。
只要如今腹中这孩子好好的,她也不乐意闹出甚个大事来,总归也无凭无据的,说多了反叫人厌恶。
卫静姝先头便没了承欢这个儿子,后头又没了李君澈,如果腹中这孩子再保不住的话,她肯定再振作不起来的。
四冬几个经得这一回,便更加怠慢,吃得用的穿的,皆小心翼翼,别个院子送来的都只放着,不敢给她用。
王映芝提点一句,见卫静姝心中有数便也不多说。
许锦心那日也到卫静姝跟前来告过罪的,哭得楚楚可怜,直恨不得待卫静姝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