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还心头不甘,唤得一声:“娘……”
余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又叫叶夫人一眼瞪了回去。
叶柔也是年轻,想得事儿也没得叶夫人那般长远,只觉得万不能叫卫家连累了,却没想着以后。
她不喜叶夫人这般作态,可也拗不过她,不得已只得负气离去,将棉帘子摔得噼里啪啦的响。
叶夫人哪儿还有功夫理会她,只同张婆子说得几句,忙又起身换了衣裳,亲自往国公府去一趟。
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到底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余氏心里有气不乐意见,金氏便只好出来交代。
可她不是三房的人,自也做不得主,仍由叶夫人说得嘴巴干了,金氏也不过低眉敛目的听着,并不接话。
叶夫人万般上火,可又不好失礼,央着金氏给余氏送了几回消息,结果都只说余氏不舒坦。
态度如此强硬,不得已之下,叶夫人也不好多待,只得回府等叶青成回来商议。
这事儿不过半日功夫便闹得沸沸扬扬的。
卫静婉自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出来,整个人也没得那般难过了,只还双眼红肿,有些怏怏的。
余氏却是气恼得很,一是叫叶柔恶心到了,二是叶家这门亲事是几个孩子里头,她最喜欢的,哪晓得到最后竟然如此不堪。
卫静姝不知余氏心里的想法,只道:“娘也别气了,那叶家能教出这么个女儿,能好到哪儿去,退了才更好。”
又道:“如今祖母去了,回头让爹在云州寻思寻思,看看有没得好人家,咱们迟早都是要回云州的。”
余氏唉声叹气,也不说话,只愁眉苦脸的端着茶碗。
朝廷同雍靖王府之间的关系日后只怕越演越烈,可甚个时候点燃导火索却又是个未知数,日后又是个甚样的局势,便更加不知。
当初同卫静婉定下这门亲事,便也是想着,日后他们都回云州了,他们姐妹在京都若有甚个事儿也好有个照应,互相扶持罢了。
卫静姝今儿回来本是有些话想交代的,这会子见余氏没得心思,便压下那些个话,也不同她添忧愁。
只拉着卫静婉挨着自个坐了,教育她:“你就是性子弱了,叫人欺负光晓得哭有甚个用。”
“这样的人家,你就该张嘴骂,骂不过就拎起拳头打。”
“若是打输了,还有姐姐在呢,大姐姐同三姐姐,哪一个不能给你撑腰的。”
这世道一向崇尚女子温柔端庄贤淑,卫静姝这一套却全是歪理。
若是以往叫余氏听见,少不得训斥她,可今儿历得这一遭,她倒也想明白了。
卫静姝话虽糙理却不糙,光顾着一味的温柔端庄贤淑有甚个用,若是连自保都不会,再是叫人称赞也还不是被欺负的份。
是以卫静姝一味的同卫静婉灌输歪理,她也不作声,任由她说。
卫家虽然在朝廷同雍靖王府之间存在尴尬,可如今还立着未倒,也不是甚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了的。
可一想到,卫家如今的处境,她又是一阵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