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两人新婚燕尔的,窝在屋里头还能做甚个。
初十素来是个知晓分寸的,若非有紧要事自也不会这般唐突,坏了主子爷的兴致。
李君澈面上隐有几分不悦,可还是拍了拍卫静姝的娇臀,正色道:“青天白日的当要规矩着些,待夜里倒是任由得你。”
这般假正经的模样倒也还装得似那般回事。
虽是成亲不过几日,可没得一日消停过的,卫静姝哪儿不晓得他就是个色胚子,闻言一笑,偏就一动不动,戳着李君澈的胸膛,娇声软语道:“新婚燕尔的,还就不能碰了不成。”
匀长的手指如白玉般,隔着布帛却戳得李君澈周身酥麻。
他虽比卫静姝大上好些岁,可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就情欲起,又叫她这般逗弄一番,哪儿还忍得住,不由得咬唇叹谓一声,语含警告:“沅沅,不要挑战为夫的底线。”
卫静姝眼珠子乌溜溜的转,仗着初十在外头候着,偏就不怕他,杏眸弯弯,俯身而下,长发散落将李君澈罩了个全,因着才睡醒,衣襟略敞,还能瞧见里头的大红肚兜。
她面上满是娇媚之色,却又嘟起嘴儿嗔道:“爷……”
尾音拉得老长,娇娇软软,却叫人心火更旺,只乐意做个色令昏庸之人。
李君澈喉头发痒,没得丝毫震慑力的瞪得她一眼,随即又忍不住一笑,伸手一揽。
卫静姝虽能逗李君澈,可到底不如他老道,片刻便气息絮乱,衣衫散乱都未知。
咯咯笑着推得他一把:“别闹,初十还在外头候着呢。”
“候着便候着,为夫有更重要的事儿。”李君澈似那泼皮无赖般,不为所动。
手上也越发不老实,半息都等不得。
初十不知屋里境况如何,可所报之事又委实重要,压低声儿又唤得一声:“爷,属下有要事相报,”
等得半响听得屋里传来咯咯笑声,黑脸一红,加了两分声量:“爷,事出突然,还需爷示下……”
话音未落,一向注重的仪容的李君澈已是从里头开了门,暗红如意纹交领深衣极是不整的挂在身上,平素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松松散散,束发的白玉珠冠早不知去了哪儿。
李君澈眸含怒意,面色冰寒,冷声开口:“什么事。”
初十看得一眼,立时低下眼眸,热汗直冒头顶:“回爷,女真使者在禹州被突袭了,死了不少人……”
李君澈眉头一蹙,神色也凝重起来,沉声道:“何时的事?可晓得是何人所为?”
“两日前。”初十答道:“寻不到蛛丝马迹,尚且无从得知。”
纵然旌德帝昏庸无能,在位多年未有建树,可大膺在这世间也算屈指可数的国度。
女真族不过是个小族,连年遭受高丽国侵害,寡不敌众,早几年便已经向大膺示好,今岁更是着使者进京上贡,以求大膺朝的庇护。
李君澈虽不能参与朝廷之事,可国家大事却从来不落,自打女真使者一跨进大膺的土地便着人跟着,没曾想居然在禹州叫人偷袭了去。
如今大皇子赵德礼羽翼被砍去大半,齐王,周王,廖王三个又是只会窝里横的,那究竟是何人对女真使者出的手?
旌德帝?
使者在自家地盘被袭,与他半分好处没有不说,还有损朝廷颜面,旌德帝就算再昏庸也不会昏庸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不管是旌德帝,还是旌德帝几个儿子,都不可能高明到不留蛛丝马迹的。
一时间此事倒好似成了无头公案,查无可查。
李君澈眉头一展,按下心头那口气,半响才道:“暗中观察。”
女真族弱势,他有想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如今想法还未实施便叫人打乱了去,由不得他不多想。
初十领命而去,李君澈转身进屋,方才那些个旖旎心思倒叫此事都打散了去。
卫静姝已穿好衣裳起了身,正坐在妆台前对着花菱镜通发,见他神色不虞,便好奇的问:“怎的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