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探出手去,拉着他的衣袖,轻声道:“等我睡着了再走吧。”
“好……”
卫静姝身子不好,又哭了大半夜,枕着李君澈的手不多时便没了声响。
李君澈伸手勾画着她的眉目,知晓她未真个睡着,勾唇一笑,俯身在她额上蜻蜓的一吻,这才将自个另外一只手抽出来,轻声道:“等晚上爷再来偷情。”
卫静姝……
趁着天色还未大亮,李君澈悄无声息的离了璟国公府。
然而世子府的气氛十分冷冽。
李君澈纵然累了一夜,却还用提神茶吊着,守在书房处理一大堆的事务。
五经被传唤,隔着一扇门,李君澈的声音冰冷的道:“跪下。”
没有缘由的。
五经一愣,可也未违抗,袍角一撩,跪得笔直。
一跪便是一整日,李君澈这书房人来人往,皆从他身边过,却都目不斜视,无人知晓他是犯了什么错,也无人去打听。
直到夕阳晚霞时分,李君澈忙完手中的事,这才从屋中踱步出来,站在屋檐下轻轻巧巧的问五经:“你可知爷今儿作何罚你。”
五经一日未进水米,又叫秋后的日头晒了一天,早就脸色苍白,嘴唇脱皮,可胜在精神尚好。
他冲李君澈恭恭敬敬的磕个头:“下属愚钝,请主子爷明示。”
五经的确是愚钝。
李君澈这一招,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他眉眼一挑,瞧见站在不远处的王扶柳,轻轻一笑,冲她招招手:“先生既然在看热闹,不如便来说说,五经的错在哪儿。”
先生!这称呼极是生疏,李君澈也是第一回对着王扶柳这般唤她。
若是先头王扶柳还不确定,那这会便是给她一个肯定。
她脸色一白,迈着千金重的步子挪过来,跪到李君澈跟前。
整个人瑟瑟发抖:“主子爷,扶柳,扶柳……”
五经之所以在云阳楼没有撞上款冬,皆因王扶柳的一盏茶,别个兴许想不到这上头去,可李君澈是什么人,容得别个这般算计他?
李君澈轻笑一声,双手负于身后,望着这光秃秃的院子突然就想起卫静姝那一方小小的一览居,张口便道:“这院子少了点生气。”又吩咐五经:“过几日寻点花花草草来侍弄一下。”
五经不明所以,却还是恭敬应了。
王扶柳跪在青石砖上,双膝发麻,却第一次感觉无比的绝望。
李君澈吩咐完了,这才将目光落到王扶柳身上,也是笑:“先生进来医术退步了,是不是应当回云州去静修一番了?”
又道:“不过,怕是医德同心术也得修一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