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以为自个喜欢卫静姝,或许就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不做作。
他这会子对于喜欢的见解倒还很片面,后头才晓得,他之所以喜欢卫静姝只是因为她是卫静姝。
卫静姝将一碗馄饨尽数祭了五脏庙,连带着寡淡无味的汤水也没放过。
嘴角沾染上些许葱花都不晓得。
“沅沅。”李君澈唤她。
卫静姝抬起头,将最后一口汤水喝干净,这才放下碗勺,眨巴着眼儿,故意问他:“你饿吗?”不等李君澈开口,又道:“可是我吃完了。”
李君澈噗哧一笑,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脸,顺带着将那片葱花捻下来。
“晓得你大食,所以我在外头用过了,如若不然连汤都没得一口。”说着还往那见底的粗瓷碗瞧得一眼,当真是汤底都没了。
“日后当真要富可敌国才养得起你这只小馋猫。”
卫静姝脸色一红,眼儿一瞪,啐他一口:“我爹也没富可敌国,却也照样将我养这么大了。”
李君澈哈哈一笑,点头应道:“日后是当问卫老爷传授点经验。”
说起卫仁,卫静姝那颗心,立时膨胀起来,扬着头,轻哼一声,甚是臭屁。
用了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又准备出发北上。
昨儿夜里闹得那一出,后头无声无息的收了尾,卫静姝也不担心,总归同李君澈一道有甚个也叫他担着。
卫静姝下楼寻马的时候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往栓马的棚子转得一圈,回来就脸色发黑,蹭蹭蹭的往那掌柜的跟前一站:“赔我的马。”
那掌柜的还在算昨儿夜里损失了多少,正苦着脸,眼见又是个要债的,也没得好脸色,算盘子一摇:“赔什么赔,那棚子是给你们用的,可没说丢了就得赔。”
又挥手:“走走走,别杵在这儿,你们就给了一夜留宿的钱,赶紧拿着东西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说着又翻起了账本。
卫静姝气得脸色铁青,马没了,他们怎么北上?难不成这一路都靠走的不成?
她这暴脾气一上来,简直无法无天,撸了袖子就道:“你这掌柜的,这么不负责任,是黑店不成?”
又道:“我今儿就抓你去见官,今天你若不赔我的马,我就让你脱一层皮。”
那掌柜的抬头看了卫静姝一眼,还满脸的不屑,算盘往柜上一拍,噼里啪啦的响:“是黑店又怎么了?”
“客客气气的让你滚你还不乐意是不,非逼我出手不成?”那掌柜子也撸了袖子起来:“见官,好说,这白水镇的官就是我家的,咱们看看到底是谁脱一层皮。”
又往后院喊一声:“来人啊。”
话音将落,立时从后院钻出三个拿着碗勺的伙计,一脸凶相。
卫静姝吓得一跳,忙闭了嘴,就她那小身板的确不够人家打的,可这会子没马又该怎么办?
李君澈后头下来,一见这架势就看向卫静姝,只见她委屈巴巴的,扁着嘴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这些人欺负我。”她还真是会找靠山,一见李君澈就往他身后钻去:“丢了咱们的马,还敢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