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姝立时嘴巴一闭,不再出声,她伤的那位置本就是私密,如何叫人瞧了去。
李君澈瞧见这窘迫的模样就哈哈一笑,俯身便捧着她的小脸落得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继而又问:“今日可换了药不曾?”
卫静姝面颊越发烧得通红,如此瞧着却也有了几分血色,她捧着脸,很是不好意思,声若蚊蝇的应他:“还不曾。”
又瞅着李君澈的神色,同他打商量:“你,你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亲我,我,我到底是姑娘家……”
“不碍事,日后咱们迟早会是一家人。”李君澈自也晓得她担心甚个,不等她说完便截了话头。
复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副夜明珠的耳坠还挂在上头,神色再是正经不过:“爷这许多年,谋划过许多事,却都不是为自个的,今岁倒是给自个定了个目标。”
卫静姝眨眨眼儿,问他:“什么目标呀。”
李君澈看着她,耳尖微微泛红,轻咳一声:“自然是娶你回家。”
“难是难了点,不过也没关系,今岁不成那就明岁,总归你不嫁给爷,也嫁不了别人。”
卫静姝没说话,侧过身去背对李君澈,暗地里却是咬着衣裳偷偷笑。
她中箭那会,以为自个要死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总还是有些贪念的。
她这辈子早早就遇到了李君澈,许锦容又未死,自个自然不会再嫁李君淳,那同李君澈是不是也有些许希望呢。
说起来,她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姑娘,只要卫家不倒,她情愿活在这些个儿女情长里头。
李君澈一起身便见她偷笑的模样,也跟着笑,周身的疲惫都散得干干净净。
“我让扶柳来给你换药,一会咱们再用些早膳。”
不等卫静姝出声,他便抬腿往外去。
王扶柳已经侯在院外了,正同初十还有五经站在一处。
一见李君澈出来,便关心上前询问:“爷连夜奔波过来,只怕疲乏得很吧,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爷先用点再歇息会子。”
李君澈看都未看王扶柳一眼:“不必了,我让初六下山去买了。”
又问她:“卫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王扶柳眼眸中的失落不言而喻,又见他关心卫静姝,心里又些气,张口便道:“不碍事,本就死不了,将养些日子便是了。”
她心中不平,口气自然不好,李君澈听得这话,这才侧眸看她,眸中寒意深深:“扶柳,你是大夫,大夫就应当守着大夫的职责,万不能应着外头几句赞扬,便膨胀了。”
王扶柳跟随李君澈这许多年,自然晓得这是敲打她,忙屈膝跪下,惶恐的应道:“是,是下属妄自菲薄了,求爷宽恕。”
李君澈不做声,任由她跪着,只道:“日后卫姑娘所说的话,就是爷的意思。”
他这话不是特特对谁说的,而是告诉众人,卫静姝在他心里的位置。
初十带着几人恭声应下,斜睨一眼王扶柳。
只见她匍匐在地,咬着牙,哭得簌簌发抖,到得最后才应得一声“是,下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