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闷闷的,沉重无比的,让她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来。
季怀哲见她脸色苍白,很是担忧的握紧了她的手,“晓月。”
听到这声温柔的唤,萧月茗才堪堪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丝表情来,“我,我没事的……”
她看着季家人,努力的克制着心头颤抖的情绪,轻声道,“我,我没什么胃口,我先上楼回房间休息一下,你们吃……”
说完,她就挣开了季怀哲的手,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回走。
季怀哲和季夫人都担忧的唤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回头。
最后还是季老爷子道,“老大,端些食物送过去,陪你媳妇去,好好开导她一下。”
纵然是没什么感情的父女,但到底血脉相连,突然听到这消息也是很难令人接受的。
季怀哲应了一声,让佣人拿了两份早饭,回到了楼上。
打开门时,萧月茗正抱着个抱枕缩在沙发上。
窗帘是拉着的,只有些许淡淡的光线照进来,照射到她的身上,形成错落斑驳的光圈。
她就像是个走失在街头的小女孩一般,手足无措,眸中皆是惶恐迷茫。
这样的萧月茗,让季怀哲看的很心疼。
佣人把早饭搁在桌上,就很是自觉的退下,并把门也给带上了。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季怀哲摇着轮椅到了萧月茗的面前,伸手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像是找到了依靠般,萧月茗倒在他的怀中。
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萧月茗也没哭,只是静静的靠在他温暖的怀中。
季怀哲也把她抱得很紧很紧,他尽量去理解她此刻的情绪……
也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萧月茗总算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透着沙哑,鼻音有点重,“他就这样死了,真是不可思议。”
曾几何时,她也巴不得萧战峰赶紧去死,但萧家家主,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个把感情和女人当做玩物一般的冷血动物,就这样死了……无论如何,她都有些接受不来。
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怨气,仿佛在这得知他死讯的一瞬间,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刚才她一个人独处时,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想过她小时候对父亲的渴望,见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也很想有一个,但每次她一提到爸爸的事情,程婉儿就会默默流泪。
后来她也不敢再提了,她不想看到妈妈流泪,爸爸这个角色也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禁忌。
直到几年前,萧战峰突然找到她,说要带她回萧家,说可以帮她付母亲的医药费用。
父亲这个角色,就以那样一种姿态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
撇去李丽珍的刻意针对不谈,萧战峰在吃穿用度上面从不亏欠她,甚至还给她过过生日,虽然那场生日最后也是落了个不欢而散……
萧月茗搂住季怀哲的脖子,喃喃道,“我想去恨他,但脑子里却冒出那些为数不多的,他对我好的画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