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看见万事屋的新八像是喊了一声什么,拎刀上去抢攻。虚慢条斯理翻转了刀刃,就要横刀削开他的头颅,被捂着腹部的银时上来一刀架住。
“什么时候着陆?”
他转过头,急问一旁的驾驶员。
“……马上!马上!呜哇估计要撞上去了!”
在屏幕因为撞击山崖而碎裂的前一刻,松阳看见虚被架着刀,抬脚照着银时的胸腹就是极狠的一记重踢。银时结结实实挨了虚这一下,估计肋骨断裂都算轻伤。
……总之,打他家的小狼崽绝对不行。
夜兔的战舰直插战场边缘的山崖,穿着白色唐装的长发青年从战舰上一跃而下。
“啊二号机等等!”
虽然有点对不住千里迢迢来找虚打架的兔子先生,但是松阳已经没有时间跟他说抱歉了。他径直从地上的尸体身上拾了刀,迎着虚的刀刃直冲上去。
“……谁?夜兔吗?”
银时仰倒在一片碎石堆中,听见身边人惊奇的呼喊声。
胸腔破裂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打着颤。他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被血水糊得睁不开的眼睛里,映入了一片刀光血雨。
那是……
“……怪物之间的战斗嘛。”
阿伏兔撑着伞悠悠跳到地面。上一次看见虚和星海坊主战斗时,很丢脸的是,他甚至连挪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两个顶尖强者交战时迸发出的可怖压迫感,足以让他被牢牢钉死在地上。
而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好好欣赏其他人呆若木鸡的神情。
上手交锋了两三秒,虚挑了挑眉尖,稍微露出了生动一些的笑容。
“松阳。”
他闭着流血的双目,低笑着自语道。
有人远远地对着缠斗中的虚开了一枪,松阳手起刀落,一刀将子弹劈成两半。
虚依然在笑,心情很好似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其实只用左手跟同等实力的虚对战,松阳自知自己落败的可能性大约九成以上。但是虚竟然也跟着他的步调走,他不进攻,虚就不进攻,一副颇悠闲的样子。
松阳缓过一口气来,说:“猜猜看。”
龙脉开始第二次暴走。不远处航天楼模样的建筑物甚至喷发出了一部分龙脉来。他猛地发力打落了虚手里的刀,自己的刀也因此“咔”地一折两断。
他左臂抓住了虚的衣襟,足下一纵,就往龙脉的爆发口直蹿而去。
“又想把我丢回龙脉去?”
黑衣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猜测。他知道,他和松阳都无法杀死对方,但是这场战争,除非他死,否则绝不可能停止。
松阳抓着他,迅速穿过呆若木鸡的人群,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枪炮声。
——不,还有别的。
“……松……!”
银发男人连滚带爬地翻身起来。他的一只眼睛也被飞溅的铁刀碎块刺伤,按着几近碎裂的胸骨,一瘸一拐地去追那个白色唐装的背影。
多少次了?
多少次多少次这样追逐在他身后。
在神社的台阶上,在夕阳中的麦田里,在寂静无声的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