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丰收时刻仅仅是赛马娘的话,这种担忧也是很有必要的……”
北原正想要继续说下去,潘妮·切纳里那边已经惊呼起来了。
“那……抱歉,请原谅我的失态,我是完全没有料到丰收时刻那名赛马娘会选择紧跟秘书处的跑法……”
她的脸上看不出对自己的赛马娘的担忧,她担忧的目光这会儿所看的方向,也不是跑道上疾驰的红色身影。
而是棕色那道。
“这些我没跟黑川女士确认过,这些在赛前不适合交流的,我以为黑川女士不会选择这么overreached……”
她忽然一顿,再开口时,不仅语气有点慌张,看向黑川美裕的眼神也充满了歉意。
“Sorry,我想要说的是……是黑川女士可能会选择保守一点的跑法、战术,而不是那么……激进,啊对,激进……”
“我是这个意思……很抱歉,之前说的有些奇怪了,请不要误会。”
……误会……
Overreached……字面意思是把手伸的过长,实际意思的话……
是说不自量力吧……
余光瞥了眼黑川美裕,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无奈与些许不快,北原无奈的笑了下,正要解释,被前者抢先了。
“请不要那么说,潘妮女士。”
黑川美裕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现在的眼神也是。
“如果是当年的我、当年的完美,我是绝对不会让她采取这样的战术的……我是说,再一次。”
“只顾着自己的想法而忽视了赛马娘……这种错误,一次就够了……不,本应该一次都没有的。”
哀伤与后悔在她的眼中一闪而逝,她接着平静道:
“我也明白潘妮女士的担忧,也知道骗徒选手当年的事情。”
“同样是很出色的赛马娘,也有着胜过秘书处的可能,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肯塔基德比输掉2又12马身,必利时锦标输掉同样的距离,贝蒙锦标更是输掉了31个马身以上的距离、以最后一名的成绩惨败。”
“而贝蒙锦标的惨败,正是因为骗徒想要跟上全程加速的秘书处,才会在赛场中央的位置……骨折了。”
“您是担心,完美她重蹈骗徒的覆辙,对吧?”
潘妮·切纳里犹豫了一下,“没错,我是有这样的担心……”
“或许,保守的战术对于您来说……”她又犹豫了下,补充了一句,但没有说完便沉默了。
“所以我才说,请不要那么说,潘妮女士。”
哀伤再度从黑川美裕的眼中闪过,她再度平静道:“我和您说过,我其实已经不配做训练员了。”
“所以这一次的跑法与战术,是完美……也就是丰收时刻自己选择的。”
“而她的训练与选择,我也请求她,不要在意我的看法,遵从自己的意志就好。”
“她则告诉我,那她就问问北原首席的建议。”
“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您来问他,而不是问我。”
“这场比赛,我只是个看客,也只能是看客。”
黑川美裕的陈述是日本人惯有的含蓄或者说含糊,潘妮·切纳里虽然点头,可眼中的疑惑分明表示她没怎么懂。
在这位美国训练员心里,是真的不觉得有那名赛马娘可以比得上秘书处的,尤其是全速加速状态的秘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