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眼泪,谢辰瑾心里闷得无法呼吸,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焦灼不安的冲着屏风外边喊道:“她很疼啊,有没有什么办法止疼!”
屏风外白流苏道:“没有止疼的法子,这疼痛怕是只能靠她自己硬扛了。”
“为什么每次她都有法子你却没有!而你还平白占着‘神医’的名头!”
谢辰瑾这话说的不过脑,完全被焦急情绪支配下的话。
即使隔着屏风,白流苏依然涨红了脸,她难为情道:“我确实没有王妃的医术精湛,愧对旁人的‘神医’追捧。”
吼完这一句话后,谢辰瑾也知自己情绪失控言语上有些不妥。
他没再说话,紧紧搂着江晚宁,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在她脸颊上落下轻轻的吻:“睡觉好不好,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江晚宁微睁着眼,压住呻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用孕妇生产时常用的拉玛泽呼吸法来缓解疼痛。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在这样的调解下疼痛似乎得到了缓解。
但没到半个时辰,江晚宁的身子抽搐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混着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单是皮肉的痛不是最痛的,怕是那只箭射进去的时候是挨着骨头的,骨膜也被伤着了,无尽的疼痛想月夜的潮水一层层的往上涌,直到冲破了堤岸压垮了江晚宁的意志。
“啊——”她终于忍不住把憋了许久的喊声一下嘶吼了出来。
这喊声凄惨无比,听着便知是在人遭受了极端痛楚下才会发出的喊声。
很快这声嘶吼被人生生截断,只剩下极力掩盖在喉头下的呜咽声。
“她很疼啊!”谢辰瑾走了出来,冲着满厅的太医喊着,“你们每个人都没有办法吗!”
“王爷,金葵丸”一个太医弱弱出声,“若是有金葵丸的话没准能缓解一下,只是听说那金葵丸只有一颗,还被娴贵妃讨去给端王殿下服用了……”
金葵丸?娴贵妃方才送过来的半颗金葵丸!
谢辰瑾大喜,他转身进入内室拿起桌子上的锦盒。
半圆形的金葵丸安静的躺在锦盒里,谢辰瑾小心翼翼的把药拿起来递到江晚宁嘴边:“吃了就会好些。”
江晚宁意识涣散,根本不知道放在嘴边的是什么,顺从的张开嘴巴把药丸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金葵丸确实是大补之药,服下没多久,江晚宁便觉得身子松快了许久,受伤的地方也没有那么疼了,身上因疼痛而出的冷汗也慢慢退下。
疼痛虽然不再强烈,疲惫席卷而来,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里各种箭簇飞射,而她在蝗虫般密集的飞箭中东躲西窜,把她吓得一身冷汗。
谢辰瑾一直守在床榻边,看着江晚宁惨白的脸,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等到快凌晨时,他终于撑不住趴在床榻边眯了一会儿。
谢辰瑾醒来的时候正对上江晚宁清明透亮的眼,他一下弹坐了起来。
“你醒了?还疼吗。”他边说边把手放在江晚宁额头试温,生怕她又发热了。
江晚宁看着他这般紧张,心头不由一暖,扯出一个笑来:“不疼了,也不会再发热了,你快去休息罢。”
这男人双眼通红,眼底全是血丝,一看就是整夜没有休息。
“我不累。”谢辰瑾见她神智清醒,松了一口气坐在塌边,握住她的手道,“我在这里守着便是。”
江晚宁歪在头往窗外看了看,外边的日头很大,阳光很刺眼。
“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谢辰瑾偏头看了看滴漏:“未时,你是昨日这个时候被送回府的。”
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