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管家。”
——
两个小时后。
京郊墓园的蜿蜒石子小路上,时今棠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着,抬眸看着这一成不变的常青松,她回想到第一次来墓园——
这条蜿蜒小路,她甚至走不过去。
当年的她,根本接受不了前一天还在问她明天收工想吃什么的父亲,会在第二天晚上跳楼自杀……
那是毫无征兆的离开!
时今棠停在墓园门口,她从黑白交加的风衣口袋中取出了墨镜戴在了粉黛未施的容颜之上,随后又用黑色发圈将长发掠到后边扎了个低丸子。
她第一次来祭奠父亲,便是这身打扮。
“少夫人,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
时今棠微微点头后接过竹篮和鲜花,迈着脚步上了台阶,只走了几步便到了偏下的墓碑前。
京郊墓园价格昂贵,且一直以高位为尊。
可时今棠将时父葬的很低,因为她根本不想父亲站得高,如果不是站的高……父亲也不会那么快离开她。
时今棠俯身将鲜花放在墓碑前,双膝低下后擦着墓碑上的灰尘,墨镜下的双眸饱含泪珠,也缓缓滑落至脸颊。
“爸爸,棠棠来看你了。”时今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昨晚,我又梦见你了。”
空旷的风声吹掀起了时今棠的长发,风声在这空旷墓园声音格外清晰,吹在人身上也格外的冷。
“想告诉爸爸个好消息。”
“酥糖已经不在时韵安手里了。”时今棠擦了一下脸颊的泪,轻抚花束上的白色百合花。“我老公他替我拿回来了。”
“他……待我很好。”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腹部,“我们有孩子了,已经四个月了……”
“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快了……”
时今棠轻靠着墓碑,自言自语了许多心事。
直至一个女人也同样半捧着花束走到了墓碑前,弯腰将花束放在了一旁。
“你是……?”时今棠说着摘下了脸上的墨镜,看着这熟悉的容颜缓缓开口,“小宴?”
“棠棠姐?”
女孩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还穿着我清新的学生服,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辫,清纯白皙的容颜上续写着无限天真。
“棠棠姐,真的是你?”小宴说着激动的拥住了时今棠,“我终于见到你了……”
时今棠记得小宴,她本是时父从前的特助梁往的女儿,但自父亲出事后梁特助便带着女儿离开京市了,不久后便断了联系,直到今天才再次见面。
“我和爸爸特地来京市祭奠时叔叔,但你的联系方式太难找了,真是赶巧你今天来了墓园。”小宴看着时今棠眼眸中的泪叹息了一声,“棠棠姐,你也要节哀啊……”
“梁叔也回京市了?”时今棠看着小宴的眼睛问,“他也和你一起来墓园了吗?”
“我爸爸他……身体不如以前了。”小宴说着眼眶也开始泛红,“棠棠姐,有件事……”
“也,也没什么……棠棠姐,你有时间见我爸爸一面吧。”小宴深呼吸后说,“他的精神头不太好,总是念叨着时叔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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