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成的概率是昏迷几天,淤血散了,自行醒来。
不过,头部的事,他不敢打保票,万一伤口看着不重,里面却很严重呢?
他又没有透视眼,根本就不知脑内的伤情,只得往重了说了……
希望在回京之前,苏姑娘能醒过来吧,否则看王爷的架势,他非得折腾得京中动乱,举国不安。
独孤沧让人将马车铺的柔软舒适,每个棱角都用软布包裹住了。
为了让车厢保持凉爽,每日行路的时候,车厢内都要放一小盆冰块,融了再换新的。
独孤沧认真地跟章大夫学了按摩手法,一日三遍给苏晚缇按摩。
每日需服用的汤药,也是他亲手端过去,一勺一勺地喂给苏晚缇喝。
苏晚缇身上树枝树叶划出的细小伤口,也是独孤沧亲手涂抹药膏。
在独孤沧精心的照顾下,还未到京城,苏晚缇的脸上,身上的伤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只是她人还在昏迷着,一直未醒。
她像是睡着了一般,恬淡安然。
有时候,独孤沧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会想,此刻她是不是在做梦。
会不会梦见自己。
苏晚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很真实,就像现实发生的事一样。
梦里,苏晚缇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从朦胧的云雾中向她走来,那个小男孩的五官渐渐清晰,跟她的孩子苗苗长得一模一样。
“苗苗?”她试探问道。
漂亮的小男孩笑了笑,冲她摇了摇头。
“晚妹,你不记得我了吗?”小男孩道。
晚……晚妹,只有他会叫自己晚妹……
苏晚缇一下子想起来了,“你是,你是独孤沧?”
突然,她的心猛烈一痛,全身的血液好似倒流一般,胸口痛得要爆炸了,脑袋也痛了起来。
“晚妹,晚妹。”小男孩担心地叫着她。
苏晚缇抚着胸口大喘气,抬眸看,那小男孩已近在咫尺。
他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脸,“晚妹,你会没事的。”
神奇得是,他说完这句话后,苏晚缇倏地感觉身体一松,胸口的疼痛感瞬间消失了,血流也顺畅了,头脑变得无比清明。
她看着小男孩的脸,见他左眼下一片平整,没有任何伤口,眼眸犹豫,道:“你是独孤沧吗?”
小男孩点头,“我是独孤沧,不过,现在我叫江沧。”
不知为何,苏晚缇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江沧,江沧。”她默念着,每念一次,心脏就抽抽地痛一下。
“江沧……江沧!”突然,苏晚缇瞳孔紧缩,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苏晚缇忽地跪地,双手捏着小男孩的肩膀,“你是江沧?你是沧哥哥?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沧哥哥!”
小男孩只是笑,不说话。
这时,从云雾中走出一个小女孩,那女孩跟小时候的苏晚缇长得一模一样,她蹦蹦跳跳地过来,拉起小男孩的手,两人一起消失了。
苏晚缇去拉那两个小童,却怎么都拉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消失。
云雾袭来,将苏晚缇团团围住,苏晚缇使劲拨开云雾,睁大眼睛寻找,终于在云雾之后,看到两个小童的身影。
两个小童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走到小溪边,一起捞鱼,走到果园里,一起摘果子,走到野地里,一起摘野花……
小女孩生病了,小男孩抓了她喜欢的小兔子,藏在食盒中,偷偷带过去,让小兔子陪她玩。
小男孩得了风寒,发起烧来,小女孩急得团团转,说什么都不走,就要留下来陪他,最后握着他的手,在他的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