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话,实在出乎江南歌的预料。
这三年,他在翠红楼花的钱,没有八千,也有一万。
没想到,到头来,竟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住么?
他拧着眉。
难怪她方才满目绝望。
应当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吧。
想到起身时,不经意看到她那时满眼的决绝,江南歌心里“咯噔”一跳,猛地转身,往楼上跑去。
“诶!江公子!江公子!”
妈妈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下意识追了上去。
“嘭!”
红木门被一脚踹开。
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妈妈,这会儿喘着粗气。
看到屋子里的情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死丫头!要死死远点儿!真是晦气!”
说着,转身就走,找人来抬尸体。
在这一片的花街柳巷,死个姑娘,实在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这种楼下还好一些。
那些下三流的窑子里,几乎每天都有因为各种病,被抬出去扔在乱葬岗等死的姑娘。
妈妈早已见惯不怪。
而江南歌,已经在第一时间,抱住那双吊在半空中的纤细双腿,然后将吊在房梁上的人放下来。
“春红!春红!”
他声声呼唤,字字泣血,
“春红,对不起,我后悔了。我本想着,漠北苦寒,你这样的娇客该被娇养着才是。却忘了,这里本就是狼窝!是我太天真了!春红,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带你走,我带你走,好不好?春红……”
辛果果本就是算着时间,等江南歌反应过来,才把脑袋套进去的。
从套进去,到被放下来,其中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
她这会儿,完全就是装的。
不过,江南歌此时显然想不到这一点。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娇躯,哭成了个泪人,口中声声诉说着衷肠。
辛果果简直要笑死了。
但还是强忍着。
直到妈妈带了两个壮汉进来,打算将辛果果的尸体给抬走扔掉,辛果果这才幽幽地醒过来。
妈妈这下倒是被吓了一大跳。
她浑身抖了一下。
见辛果果脸色红润,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死了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上前两步,就要掐辛果果身上的软肉:
“你个贱人!好端端的,差点儿让老娘损失一大笔!上吊是吧,上吊是吧,改天老娘亲自帮你!”
辛果果这会儿浑身发软,躲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