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韩餐,展信佳连饭也不想吃的。她问她爸:“你想吃什么。”
展砚文想了想,“撸串吧。”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评分高的餐馆。展信佳冷脸跟着展砚文进来,坐下后,她问:“你故意的?”
展砚文正拆餐具,筷子扎出好大一声,盖住展信佳的话。他问:“你说什么?”
展信佳低头撕开餐具,“……你前妻,住附近。”
展砚文离婚不是赌气,是真过不下去了,鸡零狗碎的生活磋磨完最后一点情谊,夫妻俩是真的相看两生厌。
离婚后,他从没想起那个女人。
如今被展信佳提起,他想了好一会,终于透过展信佳,勉强在记忆里把那张青春秀美的脸找出来。
“她住这里?”展砚文惊讶,“你怎么知道,她去找你了?”
他有些不满:“当初离婚时,不是说好互不打扰——”
“她没找我,是我主动来找她的。”
六年级时,杨千朦好奇自己为什么没妈妈,花了好多时间才找到妈妈的住址。她本打算独自来找妈妈,却被杨千朦发现了,陪她一起。
两个小豆丁千辛万苦找展信佳妈妈住的小区,发现她早有了新家庭。母女二人擦身而过,妈妈一点也认不出展信佳。
好像她从没有过这个孩子一样。
展砚文听展信佳说完,心中不免愧疚。可面对孩子时,他生意场上八面玲珑的手段一点也使不出来,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只好假装不在意:
“没有就没有呗,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独自在外面闯荡啦,身边也没有妈妈。”
说罢,他低头看菜单,不想被展信佳看见自己的表情。
展信佳以为展砚文会愧疚,没想到他依旧吊儿郎当。她想发脾气,又觉得很丢人。
祈求父爱的自己丢人,祈求展砚文父爱的自己更丢人。
他只是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想着,她释然了,正想扫码看菜单,这时手机响了。
是杨千朦打来电话,说不想和‘远方哥’玩了,要过来找她。
按照杨千朦的计划,这时他俩应该在吃浪漫午餐了。展信佳警惕起来:“他欺负你了!”
说完,她本能看向展砚文。
也许父女间奇怪的默契,展砚文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他放下菜单,曲起手臂,展示肱二头肌。
这对父女的意思是,只要杨千朦点头,展砚文立即去拆了‘远方哥’。
杨千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没欺负我,但是他好无聊,又‘爹’又无聊,真的下头。我觉得他面相都变了,一点也不帅气了。”
“恭喜你,终于摘掉滤镜,他本来就丑。”
展信佳说完,给她发去定位。展砚文问:“‘远方哥’和你没关系?”
他一直以为着这男的是自己闺女的早恋对象,怎么和杨千艨在一起?
“谁会喜欢那种货色。”杨千艨对着菜单勾勾画画,“我对男的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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