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川坐在美人卧旁边的椅子上,叹气说:“别提了,他根本没想起了。”
这时她手机震了一下,是杨千舸发的短信,说他已经到家了。
牟映青瞄一眼,“至于吗,他不就住隔壁。”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杨千舸的短信又到了:被蚊子咬了,好痒啊,你抱抱才能好。
牟映青直冒鸡皮疙瘩:“真是岁月不挠人啊,杨千舸都撒上娇了。”
等刘悦川回复完短信,她好奇地问:“他都不记得纪念日,还好意思和你矫情,你咋不骂他?看你平时处理医闹,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刘悦川收起手机,看了她好一会,迟疑着说:“先不管纪念日,我现在有两个问题。”
牟映青立即翻身,背对着她,假装自己没听见:“感情的事处理不了。你们两口的问题,我一个外人知道个屁。”
刘悦川凭一身蛮力,硬是把牟映青扒拉回来,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自顾自讲起苦恼:“你知道吧,我有个前男友,我从没对他发过脾气。
不管是家世,还是相貌,他都比我强太多,我觉得我高攀了他,应该迁就他,所以事事以他的情绪为先。
我在这段感情里过得很憋屈。我知道我该改变,可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忍耐。
发脾气应该是件很自然的事,但我发火前,总想东想西,等都想清楚,决定要闹脾气时,火气已经消了。”
牟映青摸着刘六六脑袋,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你不对郑颂扬发火,是因为你潜意识里知道,和他闹脾气改变不了什么。
你花了时间和精力和他讲道理,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实际行动却没任何改变。
你潜意识里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所以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刘悦川愣住了,牟映青的话像为她推开了新的大门。
牟映青又说:“你比我更清楚,杨千舸脑子虽然不好,但是肯定听劝,你在担心什么?”
刘悦川犹豫片刻,又说:“我前男友,有时闹脾气,我觉得烦。”
牟映青狐疑地问:“你是奔着结婚和杨千舸处对象吧,不是玩玩就算了?”
大约想起什么,她有些惆怅地说:“人是无法长久地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就算他觉得烦,你就不做真正的自己了吗。
……如果他真的受不了了,会告诉你的。”
刘悦川突然想起来,自己就是不想假装郑颂扬心中那个强大又温柔的‘小刘老师’,才和他分手的。
这才去几天,她竟忘了这件事。
她脑中立即清明,决定从明天开始,试着毫不犹疑地发脾气。
……如果杨千舸接受不了,虽然舍不得,只能说明两人缘分还没到。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难过。
她暗自祈祷,杨千舸,你可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啊。
我长到这个年岁,第一次知道该怎么做‘刘悦川’,拜托你一定要接受她。
刘悦川心情有些沉重,想撸小比治愈自己,转头看见牟映青同样满面愁容,她问:“你在烦什么?”
牟映青想了想,“前夫哥,想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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