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刘悦川混在牟奶奶他们一桌听八卦,擎擎昂首阔步进来了。
她刚才吃饱了出去玩,这会不知从哪拎来一枝槐花。她来到刘悦川身边,扯扯刘悦川衣袖,把花放进她手里:“啾咪啾咪。”
“谢谢擎擎。”刘悦川在她脑袋上‘啾咪’一口,想继续听八卦,擎擎却扯着她的衣袖不松手。
刘悦川以为她和自己玩,想把她抱到腿上,没想到这小胖子更实心了,刘悦川暗暗加了点力气,才把人抱起来。
她才想蹭擎擎的肉脸蛋,擎擎先掐一粒花,试图塞进左边鼻孔:“进去了。”
“不可以把花塞进鼻子里。”刘悦川拦住她的小胖手,认真告诉她,“很危险。”
擎擎点头。又短又肉的手堵住左边鼻孔,右边鼻孔不住往外喷气:“出不来了。”
刘悦川茫然地看赵女士的肉脸蛋,赵女士也严肃着肉脸蛋看她。
“不会吧。”刘悦川脑中灵光一闪:“宝宝,你是不是,把花塞进鼻孔里,扣不出来了。”
赵女士见这个笨蛋阿姨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不住点头:“啾咪啾咪。”
原来不是在卖萌,是在喊“救命救命”。刘悦川吓死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夹着小胖子冲向医务室。
赵姥姥正和老伙伴聊天,没留意这边发生的事,被两人吓一跳,立即跟在刘悦川身后。
擎擎年纪虽然小,脾气却很淡定。刘悦川把她放在办公桌上,用小手电筒照她鼻孔,她很配合地抬小胖脸。
“宝宝,你头疼不疼,气能吸进肚子吗。”
这是刘悦川第一次处理和小孩子有关的紧急情况,不免有些紧张的。她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影响擎擎,让她害怕,只能和她聊天分散注意力。
擎擎感受了片刻,说自己不疼,也能吸进气,只是花卡在鼻孔里很不舒服。
刘悦川这时也找到那粒槐花了。
赵姥姥冲进来,不安地吐出一串方言,刘悦川只明白几个词,正试图理解,擎擎已经帮她翻译成普通话了。
刘悦川先向赵姥姥解释现在的情况,之后又夸擎擎:“赵女士,你真勇敢。”
擎擎挺得意,肉脸蛋笑出个两小酒窝。
考虑到之后的操作,刘悦川思索片刻,和擎擎沟通:“我会用镊子伸进你鼻孔,把槐花夹出来,可能会不舒服,擎擎不要动,好不好。”
说着,她让擎擎摸了下镊子。
擎擎用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冰冷的镊子,郑重点头,还伸出小拇指和刘悦川拉钩。
刘悦川和她勾完小指,对赵姥姥说:“待会您抱着擎擎的头,别让她动。您也别抱得太紧,孩子会怕。”
事关自家孩子,没哪个家长能冷静。赵姥姥吓坏了,不住问刘悦川:“你能行吗,不然送镇上医院吧——”
刘悦川给器械消完毒,平静地告诉她:“我能行,没必要,我可是刘悦川。”
因为擎擎配合,整个过程十分顺利,刘悦川很快取出那粒槐花。
赵女士依旧淡定,重重喷了两下气,感受到顺畅的呼吸后,重重亲了刘悦川一口。赵姥姥终于忍不住了,觉得是自己失职才让孩子遭这么大罪,抱着擎擎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