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音还挺标准。”杨千舸夸,“是‘故意的’的意思。”
刘悦川学上头了,继续问:“‘闷子盖’呢,我常听牟奶奶他们说这个词。”
杨千舸觉得她这样子特别可爱,目光温柔得像一汪水:“‘过一会’‘等一会’之类的意思。”
“我本来以为葱省方言很好懂,来之前完全没想过有沟通障碍。”刘悦川摇头,“你们无忧乡的方言真是自成一派,说得啥完全不懂。——哦,对了,还有一个,‘小驴劲的’是什么意思?”
杨千舸挑眉,“你从哪听的?”
“是不好的话吗?”刘悦川想了想,“不能吧,牟奶奶用这个词说过我,刚才吴老爷子也说过。”
这词的意思是‘小混球’‘讨嫌鬼’,带着点嫌弃,是长辈对晚辈非常亲昵的叫法。没想到小刘医生挺讨老人家喜欢的。
“夸你呢。”杨千舸故意逗她,“说你活泼又可爱。”
刘悦川茫然:“驴和可爱有什么关系?”
杨千舸胡说八道:“不知道,可能重点是活泼吧。你没见过小毛驴吗,是不是都很活泼。”
村里有户人家养了只小驴,圆乎乎的,带着暖乎乎的臭味。刘悦川见过几次,小家伙真的活泼又可爱,一双眼睛圆滚滚的,睫毛还很长。
这样一想,她觉得这个形容还挺贴切。
刘悦川思考时看起来很谨慎,杨千舸担心她不信,想继续编证据,没想到山脚下涌来一伙村民,各个手握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一看就是上来摘槐花的。
杨千舸只能和刘悦川道别,小跑下去拦人了。
等刘悦川路过,杨千舸正喊爷爷叫奶奶,高大又结实一小伙被群老头老太太推来搡去。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刘悦川心想,干哪行都不容易捏。
刘悦川其实挺不理解众人对槐花的狂热。她来无忧乡前没吃过这玩意,对槐花唯一的印象是之前吃展奶奶做的槐花蛋饼,只觉得是挺好吃的鸡蛋饼,槐花只起一个装饰作用。
而且这东西吃起来很麻烦,要把花一粒粒摘下来,过完盐水过清水才能洗干净,吃之前还有复杂的处理手续,作为食材,性价比真的很低。
直到某天,小食堂做了槐花鸡蛋饼。老杨姑父用自己的实力告诉她,槐花鸡蛋饼之所以用‘槐花’开头,是有原因。
槐花清雅的香气和细腻爽脆的口感,才是饼的主角。
刘悦川很有些一见钟情的感觉,第一口就被征服,甚至想趁夜深人静偷偷上山薅槐花,连看杨千舸都不顺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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