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寻忍着胸口近乎窒息的痛,她想大口喘气,表面却依旧温顺乖巧地点头,向他保证下次不再犯:“对不起,我最近状态有点差,很快就会调整回来。”
说完,她沉默地垂低脑袋。
谢衍安静凝视两秒,松开手。
对她这副六年如一日的顺从懂事感到无趣。
他随意地摆手,“穿好衣服走吧。”
褚寻小幅度颔首,瘦削背脊弯折,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戴整齐,不露丝毫破绽。
穿好衣服,她没看男人,倒退着小心翼翼离开办公室。
品牌设计部因为设计稿泄露和柳铭艺被分权的事闹哄哄,她回到部门,里面却顷刻间安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是在谢总那受气了?”
“肯定啊,柳经理护不住她,她当然要去找谢总求庇佑。可惜,咱们谢总心里只有白月光,没有她这颗蚊子血。”
闲言碎语钻入耳中,激不起半分涟漪。
褚寻收拾桌面废稿,按照培训内容继续学习,那些人见她没反应,翻白眼吐槽一句假清高,感觉没劲,散开去忙别的事了。
临近下班,褚寻把画稿全部塞进包里,到点打卡走了。
回到香山公寓,她囫囵洗了个澡就坐在工作台前,原本准备今晚打板一条半身裙出来,做到一半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旧伤也隐隐作痛。
摸了摸额头,有点烫。
手机忽然震动,打断她的思路。
滑动接通,点击外放。
“小寻,你在家吗?”
秦言言嗓门一向亮堂,很容易辨别。
褚寻拿着手机来到客厅,翻箱倒柜找药,嗓子有种滞涩的哑:“在,怎么了?”
“刚好路过蛋糕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慕斯,准备去找你,”秦言言说:“听你声音不太对,感冒了?”
从柜子里找到感冒药,褚寻拆开包装,扔了两片进嘴里,干咽,药片划过喉咙,像拿刀在割肉。
她倒杯冷水润喉,轻咳两声:“嗯,你到公寓给我电话,我下去接你。”
“行。家里还有药吗?我再去买点。”
“有的。”
“那你等我十分钟,很快到。”
挂断电话,褚寻直接仰躺在沙发上,随便抽出条毛毯盖肚子,放空脑袋盯着天花板,眼前却浮现谢衍冷言冷语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