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告诉我,自己做好决定,然后带我去做就好了。”秀娘目不转睛盯着文武极。
旋即,文武极带着秀娘大摇大摆离去,留下身后众人一脸惊愕。
文武极走后,陆续有人退出李柬的寿宴,以家中煤气泄漏等等理由离场,怕日后被圣上治罪。
李柬是想叫人当场杀掉文武极,可文武极毕竟是朝廷命官,李柬也不是土匪头子,这里也不是土匪窝。
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行事规则。
文武极大摇大摆进来,明目张胆杀掉他,无疑会惹怒圣上,打破当今朝廷心照不宣的规则,所以李柬并没有这么做。
“刚才你好帅,没想到我夫君还有如此帅脱皮的一面,我还以为你会全场沉默,混过去呢。”秀娘两眼冒光地盯着文武极。
其实文武极也是心中慌的一匹……每次办事前,他心里总是慌如草原上被狼群追捕的牛马,而无论大事小事,他慌归慌,却总是能设想出各种可能,做出最正确的处理。
如果没有这种心性,他在前尘早都该死去。没有谁能帮助他,他从来都只能靠自己,经历过沮丧崩溃后,才能回味自己为什么这样,成就最终的自己。
“因为我平时喜欢低调,这次为了你,不得不出头。”
文武极再次做出了正确的答案。
为了确保回去的路上安全,文武极领着秀娘,从京城人潮最密集的街道上回到府衙。一路上小贩们的叫喊声不断,行人喧闹的嘈杂声在两人耳边从未断过。
“今晚你就离开吧,先会老家怀城避开风头,等果断时间风平浪静,我再去接你。”文武极抽了串糖葫芦给秀娘,又从腰包里掏出两文钱付给小贩。
秀娘呆呆地咬颗糖葫芦吞下,才明白文武极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你觉得我是林中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鸟吗?”秀娘非常认真的看向文武极,文武极总是觉得她的眼睛里蕴含了星辰,“如果你死了,我会给你陪葬。”
“。。。。。。怎么突然就说丧气话了,你就不能盼着我掰倒那贪官啊?”文武极笑着回答,“我一定会成功的,邪不压正嘛,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你读的书少,所以不知道。”
历史从来都有胜利者书写,秀娘身为天庆公主的分身,自然明白从古至今都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利益能使人疯狂。
文武极清廉公正,却没有背景,没有权柄,这样的人,往往一百个有九十九个都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不为人知。
秀娘拥有天庆公主的眼界,基本已经看到了文武极的未来,而他却全然不知,仍旧自以为是,死守着邪不压正的真理。
“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扳倒贪官,相信正义能压倒邪恶,虽然我不明白这两个抽象词是什么意思。”
秀娘的表情也随着文武极的温和变得柔软,正如她之前所言,文武极想做什么,那就放手去做,只要带着她一起做就好。
文武极思考两秒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秀娘的头,震声道:“那是当然,正义绝不容邪恶蔓延,一旦正义遇到邪恶,就必须奋不顾身冲上去,哪怕正义只是蝼蚁,而邪恶是只雄狮。。。。。。人只有这样活着,才有精彩,才有意义。”
“是的,你是正义,我也是正义,我们都是正义的朋友。正义是雄狮,邪恶才是蝼蚁,我不该担心你,而是该满怀期待地看你怎么踩死蝼蚁。请让我陪在你身边,坐在观众席。”
秀娘紧跟文武极的思维脑图走,甚至偶尔能引导他,让文武极一度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整天在怀城卖豆腐的姑娘,而秀娘是在整天窝在家里看书学习,足不出户的大人物。
。。。。。。
。。。。。。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寿宴后,李柬当即安排【清剿司】的十名刺客朝文武极的府衙进发。
清剿司的每名刺客都是李柬收养的孤儿,从小培养的死士,一人可抵百人,这次一次性出动十人,无疑于出动了一支小型军队。
他们收到的命令是,将文武极的头颅悬挂在京城城墙之上,尸体大卸八块丢在府衙门口,全府满门全部灭口,哪怕是笼中的一只鸟也不留。
这既是李柬对其他人的下马威,也是对自己手握大权的宣告。
当今圣上,不过只是被他架空的一具玩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