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显然是不会脸红的,他要是会脸红,当初不会做这些事,一边楼朝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问系统:“算跟我跟到什时候?”
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被牵制的感觉,尤其是盛川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
系统扑棱着翅膀道:【改造成功可以解绑了呀~】
盛川问:“改造成功了还会回来吗?”
系统摇头:【不会了哟。】
盛川想改造成功这四个字定义实在太广泛了,远的不,眼前,光治好沈郁的病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在只能先依照系统的思去办,把它忽悠过去,解绑成功之后,他算想做些什对方管不着了。
系统知道他在想什,但是不,扑棱着胖乎乎的翅膀飞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中,继续暗中盯梢。
盛川回房后,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沈郁对他从不吝啬,房车暂且不,这些年林林总总给了不钱,尽管和沈家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但加起来够他衣食无忧的过小半辈子了。
许盛川该知足了,不必费去谋夺什,因为哪怕他什都不做,只是本本分分的待在沈郁边,后者不会亏待他。
但盛川不大喜欢这种走在钢丝的感觉……
每天都要讨沈郁开,每天都不能惹对方生气,活的小翼翼,生怕露出马脚,时间一长,他亦是不甘。
富家爷的热度总是相当短暂,哪怕思缜密如盛川,不敢保证他能让沈郁一辈子都爱着自己,倒不如趁着对方热度未褪,尽快掌握安立命的本钱。
盛川思维一惯如此,不替自己考虑,还有谁会替考虑。
他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本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份资料,都是沈润伪造的,他给盛川立的人设背景是出书香门第,父母双亡,自食其力考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因为沈郁来眼高于顶,太贫乏的出他不一定看得。
可事实,盛川出农村,爹妈都是地里刨土的,他人不算笨,当初考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但家里人嫌费钱,死活不让他读,严格来只是高中毕业,成年后,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背井离乡,来到了大城市工。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盛川是不怎笑的,谁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他坐在书桌前,将那些伪造的资料一张张撕开,直到完整的纸张变成一堆再拼凑不起来的小碎片,才终于在垃圾桶方缓缓摊开手,任由它们雪花似的纷飞飘落。
做完这一切,他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情似乎终于痛快了那点。
在系统看来,擅于伪装的人通常都活的分压抑,盛川显然属于这类人,不在沉默中爆,在沉默中死去,否则压抑着压抑着成变态了。
放在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弹出来两条消息,盛川拿起来看了眼,却见是私家侦探来的消息,原来肇事司机的家庭住址信息已经查清楚了,指尖微动,把尾款到了对方的账户里。
退出聊天界面的时候,另外还有人来了几条短信,林林总总加起来三多条,是盛川的父亲。他几乎每天都会几条错字连篇,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回来,内容无非是嘘寒问暖,然后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难处。
盛川当初因为学的事,和家里闹了一场,盛父为了收拾他连棍子都断了,得他吐了一地血,亲戚劝架才拉开,盛川里憋着一口狠气,大半夜从床撑着爬起来走到村口,揣着口袋里仅剩的一百块钱,搭亲戚的车进了城。
后来他们再没联系过。
抛开这个月的三多条信息不谈,前面的聊天记录几乎一片空白,算算两三年都没联系过了,盛川不会低头,盛父更不可能,他觉得天底下没有老子给儿子认错的道理。
在忽然一反常态的消息嘘寒问暖,肯定是有所图。
盛川不像是农民的孩子,一肚子弯弯绕绕鬼主,眼比筛子还多,宽厚朴实这四个字跟他差着万八千里,而眼多的人,普遍都很记仇,两三年的不闻不问是实证。
盛川只认为他在拐弯抹角的要钱,原本没算搭理,但又想起自己辈子死了,攒的那些钱不知道宜了谁,这辈子虽然重生了,亦是前路不明。
盛川一条消息没回,只是往家里转了笔钱。
他在椅子静坐片刻,见墙的挂钟已经指八点,然后起去了沈郁的房间,只见对方原本蜷缩的阵地由墙角转移到了床角,一动不动,像个蘑菇。
盛川看了眼桌的菜,却好像都没怎吃,在床边落座:“怎不吃饭?”
沈郁见他来,悄悄爬到他旁,小声道:“没有饭……”
盛川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把饭倒了,看了沈郁一眼:“没饭不知道吃菜吗?”
沈郁:“……”
盛川想富爷是富爷,疯了之前麻烦,疯了之后麻烦,他起出去,站在走廊边,让林姨重新准备一份饭菜,后者慌不迭的送了来。
盛川看了眼饭菜,语气温和,却带着些许压迫:“别让我看见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姨连忙摆手:“盛先生,绝对干干净净的,不信我可以吃给看……”
盛川知道她不敢,没话,转进了房间。
沈郁一直坐在原地没动,半边形错落在阴影间,连带着神情晦暗起来,盛川某一瞬间觉得有异,不动声色踢了踢床脚,沈郁闻声抬头看来,眼中依旧带着一种神经兮兮的敏感。
盛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坐在床边,把饭菜都尝了一口,像个试毒太监,确定没问题了,然后把筷子递给沈郁:“自己吃。”
沈郁乖乖接过筷子,闷头吃饭,低垂着眼,看起来只是机械的咀嚼,不知尝出了什味道,没再问沈老爷子去哪儿了这种问题。
盛川看了他一眼:“怎不问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