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辰知道她博学,看她脸色微微一变,就知道她知道。
随后亲口念出了蓝桉的执念。
“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声音轻柔而深情。
有一种树叫蓝桉,有毒且霸道,会杀死身边的全部植物,只允许释槐鸟栖息在上面。
尽管君泽辰的两辈子遇到了很多人,但能让他愿意停留和偏爱的只有眼前的她。
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唯一的追寻。
苏婧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老男人真是深谙心理博弈之道,他一番深情告白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内心防线,让她想要无动于衷都难。
现在就好像,若是她不接受他,倒显得是她在故作矫情了。
苏婧瑶也不清楚自已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可如果她无法迈过自已内心的那道坎,无法将这辈子的君泽辰和上两辈子的君泽辰视作同一人,她就无法接受眼前的他。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既然你不肯放我自由,那我是否爱你也不重要。”
苏婧瑶偏过头去,白皙的脖颈绷得直直的,倔强地不肯看君泽辰一眼。
君泽辰心里也明白自已不能操之过急,他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无妨,朕会等你。”
他对她的耐心很足。
两人之间沉默了良久,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婧瑶忽然想起了什么,趁着君泽辰现在情绪稳定了不少,她开口问道:“你能放了离璟和钟离鸣川吗?”
君泽辰听到苏婧瑶提起那两个男人,原本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凝固了,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只是他修长但是不卷翘的睫毛微微垂下,挡住了他眼底可怕的情绪。
不能吓到她。
“不能,朕要把和娇娇相关的人和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的声音冷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苏婧瑶虽然早就知道被他发现假死之后,再想要过上自由的生活几乎是难如登天,刚刚和他一路骑马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了很多。
第一次能假死出宫,之后君泽辰不可能再给她任何机会,她也许真的只能留在他身边,但是即使要留在他身边,他就不能正常点儿吗?
强制,霸道,是不是位高权重的男人都有这样的毛病。
不管是离璟还是钟离鸣川,都是她的朋友,不能让他们二人因为她坐牢。
苏婧瑶用力推开他,脸色瞬间一冷。
“我想休息,去洗漱了。”
君泽辰一时不防备,被她突如其来的推搡弄得坐到了一边。
苏婧瑶起身走到外面,对一直守着的婢女吩咐:“打点水来。”
君泽辰就坐在床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她若无其事地行动,仿佛在自已的房间般,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她取下头饰,首饰,动作熟练,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到屏风后面,准备沐浴。
这女人!